“你是這樣認為的?”翎風放下了手中的毛筆,吹了吹紙上的墨跡。
“是,我夜家這十幾年已經非常低調了,也並未結什麼仇家,這很有可能是真對夏侯山莊陰謀。”
翎風從書案後走出,在桌前的空地上低頭踱了幾步,背上了雙手,夜暄崎站在一個梨木書桌旁看著翎風。
“如果真是這樣的話……陳家,王家,宛家都有可能和夜家一樣麵臨滅族的危險。”翎風停了下來,抬頭對夜暄崎說,神情卻沒絲毫波動,好似在說一件與自己沒有任何相幹的事。
“難道又是……”夜暄崎指了指北方。
“他們不敢,我夏侯家的老祖宗還沒死呢。”翎風打斷了夜暄崎的話,眼中一抹冷漠閃過。
“不過這次你真挺狠的。”夜暄崎拉了拉身旁一盆吊蘭的葉子,語氣卻很柔和,“不僅不花一分錢從皇室的手上摳來了一批鐵礦,本來就惹惱了管這一方麵的平王,還把平王的王妃也給拐跑了,以我對你的了解,你可不會那麼好心的多管閑事幫那丫頭吧。”
“方子涼麼?”翎風搖了搖頭,“你不覺得她很適合成為夏侯山莊的少夫人麼?”
“你喜歡她?”夜暄崎放開手中的吊蘭葉,直直的盯著翎風的雙眼。
“或許吧。”翎風背過身,看向了窗外,無法看到他的表情。
夜色的漫天星光,雲霧掩月,蒼穹昏暗,一棟棟小樓朦朦朧朧的屹立在黑暗中,有燈光點點,明亮片片。
“我明日就要走了?”夜暄崎在他身後輕輕的說道,語氣中有一絲苦澀。
“怎麼不多住些時日?”翎風好像並沒有聽出這苦澀。
“我要回夜家再查找線索,一定是我漏掉了什麼,我相信任何事都是有破綻的,我要報仇。”夜暄崎也站在窗前與翎風並排站著。
“好吧,不過希望你能去一趟陳家和王家,讓他們也防備一下。”翎風手扶向窗欄,指尖輕輕點了幾下,“還有,讓他們家族的成員也盡量少出家族,以防萬一,宛家我會另派人通知。”
“恩,安陽城的酒莊你最好調查一下,有些人不太安分。”夜暄崎後退了幾步。
“怎麼了。”
“還能怎麼樣,看來還是有人不服你這個少莊主啊,正謀劃著鬧事呢,看情況不會太好解決。”夜暄崎的聲音中帶著些笑的意思了。
“什麼時候你也學會幸災樂禍了?”翎風的語氣輕鬆了不少,也開了個小玩笑。
“我隻不過是笑那些人自不量力罷了,別看夏侯少莊主成天脾氣好好的,其實也不是什麼良善之輩。”夜暄崎也擠兌了擠兌翎風。
“還是那句話,知我者,暄崎也。”翎風回頭對夜暄崎笑笑。
“以你的能力應該能解決這些事吧,你自己的事自己去解決,我就先回去了。”夜暄崎轉身,也不等翎風回答拋下這句話走了。
翎風隻是“恩”了一聲,也沒有什麼要送的意思,反而重新回頭看著窗外。反正他們很熟,也不用拘泥這些虛禮。
而此時子涼所住的清蘭小築卻在夜色中正透著明黃色的光芒,可以看出小築中的人並未睡下。
“小姐,你在寫什麼啊?”彎彎托著一個盤子好奇的問道,盤子上是一碗熱湯。
“是一些治療方案。”子涼沒有抬頭,用自製的炭筆在宣紙上寫寫畫畫。
炭筆是子涼用木炭和木頭削成的,毛筆她可用不慣。
“是為龍漓小姐寫的麼?”彎彎探頭看了看子涼寫的東西,又搖了搖頭,看起來好深奧的樣子,反正她看不懂。
“是啊。”子涼還是不抬頭,繼續在紙上寫。
“小姐已經知道怎麼治龍漓小姐的病了麼?”彎彎直起身子把盤子放在子涼身旁的桌子上。
“大致的想法有了,明天確診一下再確定治療方案。”子涼咬了咬筆杆子。
“聽說龍漓小姐的病可難治了,很多有名的醫生都一籌莫展,反而讓龍漓小姐的病更重了,小姐你真的能治好麼?”彎彎很是擔憂。
“哎沒事,放心吧,我不做沒有把握的事。”子涼一手拿筆,一手端過那碗湯喝了一大口,“彎彎做的湯味道就是不錯。”
她的醫術領先了古代不知道多少年,雖然不是一個空間沒有可比性,反正就是比這個時代發達。也不說治的好治不好了,要是連控製都控製不住那病,她就白穿越了,還不如羞愧的自掛東南枝呢。
“可是小姐,我怎麼沒有聽你說過你會醫術啊?”彎彎疑惑道。而且又想起了似乎在王府的時候子涼喝的藥的藥方也是子涼自己寫的,更是疑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