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時臨近傍晚了,酒店外的風雪很大,染染站在窗戶後邊,依稀能透過窗子看到朦朦朧朧的一片。
龍焰走到她身後,雙臂從她身後纏住她了:“在看什麼?”
“下雪了。”染染的聲線有幾分空靈飄渺的味道。
“對,雪很大,我們先不出門了,外麵冷得慌,室內有暖氣。”
“龍焰哥哥。”染染轉過頭,靠在了他的身前。好一刻後,眼神微醺:“如果染染跟你求婚,你會願意娶我嗎?”
“傻丫頭。”龍焰不知她是在開玩笑還是真心,牢牢抱緊了她:“求婚這種事怎麼能讓女人來做,當然是我來。”
說完鬆開了染染,龍焰跑去自己的外衣那翻騰了。
很快便見男人吸了口氣,麵上隱有緊張:“說好了,戴上就不準摘下來了。”
緩緩地單膝跪地,龍焰將盒子裏的戒指取了出來。不知道是什麼時候準備的,但看得出男人神情裏的認真莊重。
染染愣神地望著那枚戒指,不一會左手的指根被捏住,不需要多餘的言語,男人已然將戒指緩緩推入了她的無名指。
仿佛命中注定的緣,一如前世今生的羈絆。
一切順利得讓當事雙方都有些不敢置信。
少頃後龍焰重重鬆了一口氣,站起身來一把將心愛的小姑娘打橫抱起,在並不多寬敞的房內轉了起來。
一圈,又一圈。
不知疲倦。
最後兩人一塊跌到了鬆軟的床鋪上。
吃吃地噙著笑,這讓龍焰看起來傻裏傻氣的。
染染軟軟的小手搭上他的唇角:“龍焰哥哥,你知道染染所有的不好,這樣好的你,真的願意接受讓染染當你的妻子嗎?我可能,無法做一個很好的妻,無法給你什麼幫助……”
龍焰的食指就這麼覆到了染染的唇上,一個噤聲的手勢:“一個家裏隻需要一個人聰明就夠了,另一個是負責開心快樂來的。我做前者,染染做後者,好不好?”
“這麼多年,我從沒改變過的想法,就是要一輩子都守著染染,不論……染染,答應我,以後不論發生什麼,開心也好,絕望也罷,你永遠不要想著離開我,可以嗎?”
“我能接受不被所有人祝福,卻無法坦然心愛的人興許哪一天醒來就不在我身邊了。染染,你其實是個聰明的小姑娘,所以你一定知道,你對龍焰哥哥來說有多重要。”
染染原本想說的許多話,就這麼咽了回來。
“傻丫頭,我再也不會把你讓給別人了。”龍焰這麼說的時候,眼神直直地凝視著染染。
染染眨眨眼睛,良久後道:“我記住了,龍焰哥哥要一直對染染這麼好,如果有一天龍焰哥哥不想對染染這麼好了,你一定要記得告訴染染,染染不會讓你為難的。”
“說什麼傻話,不會有這一天。”龍焰強迫染染看著自己的眼睛:“染染,哥哥告訴你,不可能有這一天,乖乖的,別瞎想,明白嗎?以後染染就是我的新娘了。”
說到最後一句的時候,龍焰眼底放光,十足占了天大的便宜一般。染染看見了,又是好笑又是心酸。
哪一種愛,能夠長久?
這麼三年多的大學時光,早已磨平了她所有的意氣和對愛情的念想。
生活平平淡淡的,其實就很好了,畢竟這個世界上白首偕老的多,恩愛如初的卻少之又少。染染不敢想象,龍焰能給她的愛,能有多長。
龍焰一記長吻拉回了染染遊離的思緒。
“染染,你得想著我,別想著亂七八糟的東西,成不?”
染染愣愣地盯了龍焰一陣子後,軟下脾氣了,“嗯。”
室內很暗了。
龍焰和染染在榻上有一搭沒一搭地聊了半個來小時後,前者率先從溫柔鄉中起了來,順帶將小姑娘拉了站起:“不早了,乖,我們下去找點吃的。”
染染抱著龍焰的手臂,腳步軟軟的,全靠龍焰給她帶著方向。
酒店裏就有食物提供,兩人到一樓吃自助,染染許是還沒緩過來勁,吃著東西都是心不在焉的。
龍焰沒少直接將食物遞到她唇邊,倒是省了她動手的功夫了。
夜間外頭的風雪加大,染染兩人就在房內一塊兒看電視。
看的是檔綜藝節目,據說很受歡迎,染染在床上不時笑岔了氣。
龍焰偶爾也會陪著她笑,更多時候則是在凝視著這個傻愣愣的小姑娘。
溫熱的指肚摩挲過了染染的左手的無名指,每每看到小姑娘指上的戒指時,男人的麵色總會平和溫暖許多。
染染趁著龍焰微垂頭沒注意她的時候,手臂纏上了他的頸子,調皮地便蹭了蹭他的頰側:“龍焰哥哥,染染真喜歡你。”
“我知道。”龍焰順手環過她的腰肢,“龍焰哥哥這麼有魅力,你這小樣的能不動心才怪。”
他知道她喜歡他。
若不是喜歡,這麼兩年裏,她不至於會得抑鬱症這樣的病,還小心翼翼地不敢告訴別的誰。她本來,是個多沒心沒肺的小姑娘。
若不是喜歡,又怎麼會漸漸把自己往兩極分化,一極在心底依戀著他,另一極卻因為感激和這樣那樣的原因,偽裝得自己有多喜歡那個姓權的男人。
在龍焰想來,染染碰上的許多事,攤他身上都不叫事,可恰恰這個傻姑娘,能把自己拗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