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說寒梅傲雪,也隻是星星點點的美麗,而這花卻在嚴冬裏驕傲的盛放,猶如五月的牡丹,國色天香。
顧盼回頭,宋令熙早已跟在身後,臉頰溫情,雙目含情。
不得已,又開始回避。
他柔聲說道,纖白的手折下一朵粉色的:“如果說你是這世上的一種花,那麼你就是這一朵。”
這朵花剛剛盛放,層層的花瓣包著淡黃色的花蕊,那花瓣粉的可人像通透的玉石一樣晶瑩。寒風颯颯,撩動起我貂絨大衣的絨毛,也吹動她層層嬌羞的花瓣,那花蕊像美人頭頂的金步搖一樣顫動,猶如一個嬌羞又有骨氣的美人。
“被世人讚譽的蓮花不足以形容你,你就是這粉色的山茶花。”宋令熙把它輕輕插在了我的發髻。
原來這花,叫山茶,此花出自山中,帶著淡淡雅香猶如清茶。
宋令熙的臉湊近了,繞過我的鬢角,我的心微微悸動。
粉色山茶花插進我青絲的那一瞬,他竟將唇湊上。說時遲,那時快,我將他猛地推開。
這粉色山茶在我發髻微微顫動掉落下來。
宋令熙伸手接住,柔美的山茶花在他溫文如玉的手掌上盛開,他拿起這朵山茶花,嘴角一絲笑意,“你可以不要我的吻,但不可以不要你的花。”
話音落地,還餘音不絕,宋令熙又將這花插在我的發絲裏,緊緊地抱住我。
我羞赧不已。
眼前出現了一座樓,登上這座樓,浩然的滇池盡收眼底,仿佛至若春和景明,波瀾不驚,上下天光,一碧萬頃。
宋令熙幸而詠誦,“五百裏滇池,奔來眼底。披襟岸幘,喜茫茫空闊無邊!”
我回身,微微一笑,見他眼眸舒朗,心曠神怡,又見這門欄上浩浩蕩蕩的長聯。
小聲地詠誦,“五百裏滇池,奔來眼底……看:東驤神駿,西翥靈儀,北走蜿蜒,南翔縞素。高人韻士何妨選勝登臨。趁蟹嶼螺洲,梳裹就風鬟霧鬢;更蘋天葦地,點綴些翠羽丹霞,莫辜負:四圍香稻,萬頃晴沙,九夏芙蓉,三春楊柳。
數千年往事注到心頭,把酒淩虛,歎滾滾英雄誰在?想:漢習樓船,唐標鐵柱,宋揮玉斧,元跨革囊。偉烈豐功費盡移山心力。盡珠簾畫棟,卷不及暮雨朝雲;便斷碣殘碑,都付與蒼煙落照。隻贏得:幾杵疏鍾,半江漁火,兩行秋雁,一枕清霜。”
細細數來竟有一百八十個字。當之無愧的長聯。
“這是清朝時候的孫冉翁寫的,被譽為天下第一長聯。”宋令熙談笑間仿佛寵辱皆忘,不禁吟出對聯的一句,“漢習樓船,唐標鐵柱,宋揮玉斧,元跨革囊。豪情皆在此。”
我笑道,“可是數風流人物,還看今朝。”
他閃燃回首,不禁愣住,“這是毛澤東的詩。”
我繼續笑道:“這又如何!”
他看了我半晌,搖頭笑道:“你真了不得!”
登斯樓也,此樂至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