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天在醫院,她聯係了邵愷寧,我才得到那筆醫藥費,父親才有救。真是應該感謝她。
徐徐走近,她看到我,向我笑道:“方熾蓮。”
對於我的出現她並不感到意外,我對她的來到卻大感驚訝。人生無處不相逢。可這樣的相逢來得卻意外至極。
“穆姑娘,你怎麼來了?”
“你能來我就不能來?”她挑眉笑道,幽蘭般氣質的她看了我一眼,“我父親受過共產黨的恩惠,一直在為黨做事,所以我來了。”
我對她的話深信不疑,卻沒有料到最後捅我一刀的竟是她。
我和黎青哥的婚事並沒有因為我的拒絕,而停止,反而大肆操辦起來,共產黨不是最講民主和人權的嗎?為什麼會這樣?
急急忙忙去敲黎青哥的房門,眼前卻是一群男同誌,黎青哥不在。沒結婚前男同誌都是住在一起的,女同誌也是一樣。那些男同誌很熱情,一口一聲嫂子地叫我。搞得我都不好意思了。
最後我隻好去找政委,進門的那一刻,才發現黎青哥也在。
“政委,我我不想結婚。”我急切地說,畢竟現在已是火燒眉毛了,軍營上下已經張燈結彩,再不說,可能就……
政委於東則笑容滿麵地說道:“方熾蓮同誌,怎麼害羞了?芝蘭同誌說和你早就認識,說了你的情況,說你呀喜歡我們的潘參謀,就是不好意思。”
芝蘭同誌,是穆芝蘭嗎?她怎麼能這麼說。
“不是的。”我眼眸裏焦急辯解,一心想推掉婚事。
於東卻還是笑意盈盈的說:“還說不是。”
我要怎麼解釋才能說得通。
黎青哥臉上露出喜悅之色,走過來溫情的和我說:“小蓮我知道你的心意。”
這是什麼呀。局麵愈來愈發控製,我清秀的玉麵,眉頭緊蹙。
“報告政委!”一個小士兵跑了過來,“團委組織開會。”
於東收拾了一下就去開會,臨走前還笑臉盈盈說了一句:“小兩口好好聊。”
怎麼辦?
“黎青哥,我們不能……”我的心裏發著慌,眼前卻越發眩目了,我怦然倒地……
隻聽迷迷糊糊有人在喊,小蓮,小蓮……
“你醒了?”我睜開眼睛,卻發現我躺在戰士們經常輸液的床上,一股針水味彌漫,一個輕柔溫婉的女軍醫柔聲說道。
黎青哥坐在床旁邊的椅子上,噙著淚,失魂落魄地看著我。
我搞不懂是怎麼回事,看著他,又有點想回避。
女軍醫走到我近旁,微微帶笑:“同誌,你懷孕了,血糖有點低,要補充營養,好好照顧自己。”
我懷孕了,這是邵愷寧的孩子。沒想到離開邵愷寧,還帶走了他的孩子,如果邵愷寧知道會高興嗎?可是我們再也不會見麵了,不知不覺,眼眶濕了一圈,雙手抓著床單,真不知該高興還是悲傷。
女軍醫走開,黎青哥便走到我近旁,眼裏含著淚,嘴裏哽咽了,說:“這是孟符的孩子?”
我點點頭,我的淚劃過了臉龐。
“我們結婚吧。”黎青哥最後吐出了這句。
我一個勁地搖頭,他把我攬在懷中。我的眼淚濡濕了他的手袖。
邵愷寧對我的一幕幕在我腦海裏上演。我看到他吻我,我們耳鬢廝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