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午九點，我和小茹出門，太陽剛剛升起，那不算太熱。
我的一身衣服，在我被杜戩打傷之後，為了取子彈，手袖被剪去了，還有一件，被沈燕鯪的鞭子打爛了。離別之際，表姐沈冰儀讓我去馮記裁縫店做了一身衣服。這不就去取衣服。
我們在馮記裁縫店逗留了好久，小茹非要我立即換上那件旗袍，為了不掃她的興，我就勉為其難地穿上了。
偌大的鏡子映出我的倩影，素色的鑲珠旗袍，穿在我身上不是多麼奢華卻端莊素雅，一樣美豔至極。
其實來到肅州之後，我漸漸喜歡穿旗袍了。女人愛美是天性，穿旗袍其實無可厚非。
小茹也換上了一身靚麗的旗袍，咪咪一笑，摟住我的臂膀說：“方姐，你穿旗袍真好看。”
“小丫頭。”我笑著，敲了她一個悶頭，一起走出了馮記裁縫店。
路過一家西餐廳的時候，小茹張望著這家西餐廳。看著小茹，我問道：“小茹，你想進去嗎？”
“以前就很想坐在西餐廳裏喝咖啡，吃牛排。”小茹很不好意思，聲氣小了很多。
“好吧，反正我們要走了，下次也沒機會了。”看著小茹那個樣子我，也就答應了。
聽到我這樣說，小茹樂開了花。我們走進了西餐廳，坐在窗子邊的一個位子上。
“二位小姐。”服務員彬彬有禮地遞上菜單。
我和小茹微笑地點頭接過。
“我要吃這個，這個，還有這個。”小茹剛要把菜單遞給服務員，啪，菜單卻失手掉在地上了。
我趕緊躬身去撿落在地上的菜單：“對不起，我朋友不是故意的。”
服務也仍然有禮貌地微笑回應。我轉頭看小茹，她怔怔地看著前方，雙眼失神。
“小茹。”我喊著她，可是依舊沒有反應。
我順著她的眼光望去，愣了一下。遠遠地看見唐雯兒和蘇鐸在不遠處的餐座前坐著。蘇鐸站起來親吻唐雯兒的手背。
“對不起，我們暫時不點了。”我回過頭來，服務員還一直等在那裏，我們都不好意思了，沒辦法隻好打發。
我看到小茹眼淚都快掉下來了，顫抖的嘴角蠕動：“方姐，我們走。”
我眼裏都是疼惜，安慰道：“小茹，別急。我們走。”
小茹點點頭，我去扶小茹，我們一起向門口走去。她腳步不穩了，還穿著高跟鞋，一下子，腳崴了。
她捂著腳踝，臉色十分難受，我要去按摩她的腳踝，她卻堅強地站起來，一瘸一拐的向前移動。我愣了一會兒，趕緊又去扶她。
服務員為我們拉開大門。
“方小姐，你來了。”我轉過頭，卻看見唐雯兒笑眯眯地對著我。
蘇鐸也轉過身來，看見我，還有小茹狼狽的背影，嘴唇弱弱地蠕動：“小茹。”他隻看見小茹的背影，就知道他是小茹。
小茹緩緩轉身，看著他，痛苦彌漫全身，卻仍然勉強掛上一個笑容，語氣極高地道了一聲：“蘇三大少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