哥救我。邵愷寧救我,快來救我。
看著牢籠般的審訊室,我知道根本就沒有希望,一切的呼救都是徒勞的。我瞳子裏蓄著絕望的淚。
邵愷寧,你這個混蛋!要不是回來看你最後一麵也不會這樣。女兒家最矜貴的是什麼,就是這女兒身。 我連這女兒身都保不住了,爹我對不起您,娘您在天有靈,不要怪女兒。
那兩個警察色眯眯地朝我圍了上來,又肥又厚的舌頭舔舐著唇角。我緊縮這脖子,緊緊地抿住嘴唇。
“等等。”沈月華說了句,畢竟高世成發話了,今天全聽沈家三小姐和四小姐的,那兩個粗壯的警察馬上停住了。
“三姐,你這是要幹什麼?”沈燕鯪詰問起沈月華,沒想到沈月華卻示意這兩個粗壯的警察退下。
“唉,我的妹妹,我們這樣不是太劃不來了嗎?”沈月華冒出這一句。
沈燕鯪就知道是什麼意思了:“三姐,你心疼你的錢了。”
“沒良心的妹妹,為了給你出氣,為了幫你報你二哥的一箭之仇,我可是前前後後,忙裏忙外,又是聯絡高世成,又是保釋楊電,哪一樣不要錢。這位小姐相貌姣好,再稍加打扮便風華絕代,不說把她送去給哪個督軍做小,就是把她送去怡紅院都能撈回來一筆。”
沈燕鯪就是不屑地撇撇嘴,嬌嗔道:“三姐盡想著錢。”
沈月華貼近沈燕鯪,細聲細語地說:“四妹,你也體諒一下三姐,交給我吧,你不會虧。”
“好了,答應你就是了。本來還想抽他幾鞭子,想想壞了,你生意不是賠了嗎?”沈燕鯪雖然勉勉強強的樣子,心裏對這個結果沒有什麼異議,她睃了我一眼,“不帶下去。”
“就擱著磨磨性子。”沈月華和沈燕鯪紛紛退下。
終於安靜下來了,我靠在十字架上,昏昏沉沉地睡著了,傷口在夢中痛著。
可是這疼痛仿佛不是出自我身上,滿目狼藉的冰雪桎梏,邵愷寧滿身的傷掉進了一個冰窟窿裏,此時滿天的大雪落地,白茫茫的一片,雪大得出奇一會兒就沒過我的足尖,天冷得要命。
我趴在冰原上,把手遞給邵愷寧,他抓住我的手,我拚了命地拉扯他上來,我們使勁,一起努力,這冰麵太滑,拉著他,我也漸漸滑向了冰窟窿。他鬆了我的手, 說放手吧,沒用的。我哭桑著就是不幹。
這時,一個人抓住了我的手臂,小蓮,如此熟悉的聲音,我一回頭,是黎青哥。我對黎青哥說,救他,快救他,我央求著。
黎青哥指了指遠方一支軍隊正往這裏趕。
快走,邵愷寧說。
黎青哥不由分說,用盡全力拽著我走,我頻頻回望,卻越跑越遠。我再回頭連那個大冰窟窿也見不到了。眼裏的淚肆意奔放,流過嘴角,咀嚼在口裏,鹹澀極了。
而此時天空中卻,澆了一缸子水下來,冰冰涼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