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衝進來的黑衣人見子默二人不說話,歎了一口氣,說道:“我隻當你們是瘋了,若是被宮主看到,你們還有命嗎?”
我見狀不由大聲道:“你別罵子默,她是為了救我。”
黑衣人一見我和阮知秋,不由麵上一驚。方才與子默打鬥的人忙走過來,在阮知秋的身上點了幾下,阮知秋啊的一聲,軟了身子。子默見狀連忙將我拉到她身後。阮知秋望著我,神情竟然萬分悲切。
隻聽得黑衣人道:“子虛,怎麼回事?”
原來與子默打鬥之人是阮知秋的武公子子虛,難怪他與子默武功相當。
子虛沉聲道:“方才我是聽到大少爺屋裏有人呼救,所以才會擔心大少爺的安危,進來又見大少爺被點了穴,一時情急,才會……出手。”
黑衣人道:“你怎麼這麼湖塗,就算一時情急,過了幾招,也會知道是自己人,宮規規定,淩宵宮的人決不能與自己人動手,否則……”
子默突然道:“元豐公子不必說了,我與子虛護主心切,才會一時糊塗,子默願意受罰。”
我心中大急,正要說話,門外突然來了三個人,其中一人竟是文昕。前頭一人,已有四十多歲,腳步急快,神色淩然,進門便喝道:“知秋呢?”
阮知秋渾身一震,麵露懼色。跪在地上,低聲道:“父親,孩兒在這兒。”
我聽得“父親”二字,不由得往那人望去,隻見他滿麵怒容,眉頭擰成一團,大聲喝斥:“真是逆子!你給我在這跪著,沒有我的同意,不準起來。司杞!你在外麵看著,不準他出去!真是反了!”
他身後走出一人來,應了一聲。既是司杞,應是父親的文公子,那黑衣人叫元豐,就是父親的武公子了。我不由得好三地四下打量,父親眼睛轉到我身上,我一愣,我還是第一次見到我的“父親”,想不到居然是這樣的情景下。想到此,不由失笑。
眾人見我笑了,不由驚異地望著我。文昕走上前來,將外袍披在我身上,驚聲道:“小姐沒事吧?”
我忙收斂了笑容,正色道:“我沒事。剛才隻是和哥哥鬧著玩呢,沒什麼的。”阮知秋抬起頭望著我,神色複雜。父親沉聲道:“璃兒,你隨我到波心亭來。”
文昕與子默聞言皆是一怔。文昕望著我,眼中似有幾分擔憂。父親走了出去,我正要出門,隻聽得耳邊突然有一個極為細微的聲音說道:“和老爺不可多說話。”那聲音竟似貼在耳邊。我驚異地一回頭,隻見子默斂下眼去,其他的人仿佛沒聽見任何聲音似的。
我跟著父親走了約摸一刻鍾,身後不見任何人跟來,心中疑惑卻不敢輕易開口。漸漸似聽到有水聲,走過一條路口,眼前突然開闊,隻見麵前出現一道瀑布,旁邊架著一座小木橋。穿過木橋,背後竟有一方八角亭,頂上掛著一塊匾額,上麵寫著“波心亭”。
走入亭中,水聲竟似小了許多。亭中別無他無物,隻有兩個石椅。我心想這個地方倒是機密,不知父親要跟我說什麼。
他在一張石椅上坐了,對我點點頭道:“你坐吧。”我依言坐下,仍不敢說話。隻聽他歎了一口氣道:“你身子無大礙,爹就放心了。知秋這孩子,心眼不壞,就是性子太拗,我本想等你去了百花盛宴以後,好好地為他尋一門親事,他便可安心了。誰知他竟然這般倔強。”
我低頭不語,他又道:“好孩子,委屈你了。這些年來,要你守住這個秘密,爹也是為了你好。若文昕子默知道你本不是阮家人,恐怕對你就不會這麼盡心了。”
我大吃一驚,我不是阮家人?什麼意思?剛才阮知秋也說我不是他妹妹,難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