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有人看見他的淚像潰堤的洪水般在眼眶泛濫。

“徹紫……紫……”伊凡搖晃著從地上爬起,跌跌撞撞地追過去,但被冷莫言扯住了手臂。

“伊凡,不要再追了,沒用的,你救不回他的。”冷莫言死死地拉住她。

“放開……紫,紫……”一聲聲淒慘地呼喊伴隨著滿眶的熱淚,驚天動地。

“伊凡。”冷莫言靜靜抱住她,整顆心痛到快裂開。

“放手,我要去找紫,放手,放……”她突然憤怒地轉過頭去,赫見拉著她的人是冷莫言時,淚眸頓時轉為犀利,直直的射入他的眼底。

她那種充滿“恨”的眼神讓冷莫言猛然揪緊了心,駭然地鬆開手。

隨即“啪?”一個清脆,但對他來說卻不癢不痛的巴掌狠狠地甩在他的臉上,他錯愕地睜大眼眸,不明就裏的瞪著滿眼忿然的伊凡,“你……”

“卑鄙的家夥,小人,無情無義的混蛋,紫一直把你視為兄弟好友,你卻如此狠心地對待他,出賣他,你不是人,你連那些滿手血腥的黑武士都不如。”伊凡絕情痛喝,恨不得一刀殺死這個狼心狗肺的偽君子。

冷莫言連退數步,揪緊的心像被狠狠刺了一刀,痛得他無力說話。

他雖然不是出自什麼名門大派,但他一生光明磊落,在她眼裏居然是個無情無義的卑鄙小人?他以為他的放棄與成全,犧牲自己的幸福,換來的不是兄妹之情也應該的友誼的義,可是,好像他所付出的一切,在這一刻都變得毫無價值。他痛苦地掩飾,強力忍住直在眼眶打轉的淚水。

他終於知道,人為什麼會掉淚了,因為一個人無法承受痛苦時,它就會不受控製地奪眶而出。

伊凡逼近他,尖刻的表情是前所未有的的勇敢象征,“我一直以為你可以做我的表哥,我可以相信你,可以把你當成我自己的親人,可是你……你卻出賣了紫,出賣了我,出賣了我們之間的感情,為什麼?為……什……麼?”

冷莫言激動地大吼:“我沒有、我沒有,相信我,我真的沒有。”他承受不起她對他的刻薄,那種感覺的想死掉。

他沒有出賣他們,不是他帶黑武士過來的。可是伊凡看到他跟藍徹紫說了什麼,藍徹紫才會反常的束手就擒,是她親眼看到的。

“不是你,那些黑武士怎麼會來?明明他們聽說要帶你回去的,可為什麼到最後那些人帶的卻是紫而不是你冷莫言,冷右護法!”伊凡咬牙切齒,一對水汪汪的眸子瞪得鬥大。

“是……”他說不出口,正確來說是不明白。藍徹紫說教主是女人?而教主當天居然把他迷暈也沒有殺他?還有他得到命令要他殺伊凡?卻又在隨後派黑武士帶藍徹紫回去?聽他們的口氣好像藍徹紫生死都不重要,隻要到他回去就行?這麼多問題未解,他又要怎樣回答她呢?

“你說還會有誰呢?難道是紫他自己嗎?你不要告訴我一切都與你無關。”伊凡激烈地怒吼,淚水還在臉上趴著。

冷莫言又退後一步。是的,這件事他不能脫離嫌疑。他冷哼一聲,唇邊的肌肉因痛苦而抽搐。

他現在什麼都不想說,也沒有什麼可說的,他低聲丟下一句,“你放心,我一定會就是藍徹紫的。”便一路跌撞的衝出“冷雲居”大門,留下再也無法假裝堅強的伊凡癱坐在地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