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然不敢肯定他一定害過我,但是如果他的品行能夠接受考驗的話,那麼我的陷阱將不會對他產生任何傷害。”段伊心中思索。
當夜,段伊安排好大小的事物,隨身帶了一套肥大的衣服和大把的銀票,從馬廄中挑選了一匹骨重體寬的河曲馬,獨自一人離開了風吟山莊。這座莊園是段伊花了近一萬五千兩白銀從一個破敗的官宦人家手中買來的,包括幾十個房間的五重套院、三個花園、一個巨大的魚塘和周邊幾百畝上好的水田。
段伊本想在莊園的密室中度過每一段摘掉戒指的日子,可最終他還是選擇了離開莊園,畢竟,如果主人有著每隔幾天就大門不出二門不邁的奇怪舉動,很容易引起身邊仆人的懷疑,他不想引來任何懷疑。
段伊離開揚州城很遠,才找到一個偏僻的地方摘下了戒指,他深知摘下戒指之後的麵孔曾經屬於一個叫做魏邕的都統,雖然這張臉現在比當年更醜,而且全然沒了頭發,可仍然會被很容易的認出來,所以段伊盡量不以這個麵孔在揚州露麵。
魏巍,段伊給變身後的自己起了個姓魏的名字,這是防備著萬一被魏邕當年的故人認出來,他也可以想到很多種辦法敷衍過去,比如自稱魏邕遠方的表親,或者魏邕早已過世父親的私生子,算是有備無患吧。
魏巍換好了合身的衣物,騎著粗壯的河套馬,直奔建康府而去。為了不浪費變身的時間,十五天內得回來,不能有任何耽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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建康府,正舉辦著熱鬧的七夕廟會,烏龍、舞獅的隊伍在人群中穿梭,小販們的貨攤占據了道路的兩旁。小家碧玉和大家閨秀們都幸福的依偎著自己或者別人的丈夫,開心的度過這最浪漫的節日,而遊人最密集的地方自然是分布各處的戲園子周邊,天仙配、水漫金山等劇目是最應景的好戲了。
在建康府最豪華的雲橋戲苑附近,突然發生了一陣騷動,一頭牛不知為何發起了狂,順著街道一路向戲苑門口衝去,小販的貨攤被踢得七零八落,路上的行人嚇得紛紛躲避。
蠻牛毫無顧忌的狂衝,而它的正前方是一個騎馬的年輕人,他已經嚇傻了,拉著韁繩想將馬掉頭躲開蠻牛的行進路線,可根本來不及了,馬反而橫著身子正好擋在了蠻牛的必經之路上。
二十丈、十丈、五丈、一丈,在慘劇即將發生的時候,一個八尺多高的巨漢橫移過來,站在了牛與馬之間。一雙粗壯的大手握住了牛角,竟然硬生生的將來勢凶猛得蠻牛頂住了,再也無法前進分毫,發狂的牛更加憤怒了,原地蹦發瘋般的又蹦又跳,這手臂的主人一較力,蠻牛四蹄在空中無處借力,一個趔斜,竟然被摔倒在地上,巨臂趁機按住了牛脖子,牛掙紮了一番無法起身,終於狂牛算是冷靜了下來。
“好力量!”、“好一條大漢。”、“喝!他可真醜!”人群紛紛歡呼著。
臉色慘白的男子從馬上下來,他顯然嚇壞了,雙腿在不停的發抖。
“沒事吧?我該走了。”魏巍說。
“別,你救了我的命,如果不報答你,我還怎麼做人?”男子說。
“戴信!”一個女孩繞過馬擠了過來,眼眶都是了淚水,“你太勇敢了,為了保護我擋在牛前邊,剛才嚇死我了。”
戴信楞了一下,隨即摟住了女孩,道:“芸兒,為了保護你,豁出命去我也不在乎。”女孩將頭深埋在戴信胸前,戴信則在她額頭深深的吻了一下,女孩紅著臉,默認了他放肆的行為。
倆人親親我我好久之後才想起了救命恩人,平靜下來的戴信恢複了那種上等人的慣用語氣,對魏巍說道:“壯士,你說我得怎麼報答你呢?”他掏出了銀袋,突然又改變了主意,“今天晚上,我爹在家裏宴請鄉民,你願意來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