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那個條件嗎?不能改了嗎?”
“對,就那個條件,不能改了。你想好再答複,別說我逼你,我沒逼你非要跟我在一起不可。”
蘇小成站起身來就往外走去。
“小成!”丁正無奈極了,“一點點轉還的餘地都沒有嗎?”
“吵死了,睡覺了。”蘇小成頭也沒回,丟下這麼句就走了。
丁正突然間意識到是自己太天真了,也是自己太欺負蘇小成了,在外麵玩爽了,再帶個娃回家,任哪個女人也不是橡皮泥做的,想怎麼捏都可以,目前這個條件也許是蘇小成最大的讓步了。
可是他,帶了曉曉這麼久,他怎麼舍得讓她去孤兒院裏,他是知道的,目前的風琴根本不會有能力養育這個女兒,況且他也舍不得離開曉曉了,人非草木孰能無情,丁正這才感受到母親養育孩子的那種難離難舍的心情。
那現在的這個問題,他根本沒法解決,他默默的流著眼淚,看著眼前那根房梁,也許真的就一脖子吊死了,也算得上是一了百了了,之後的事情,大家愛怎麼著就怎麼著吧。
可是他也知道,如果他死了,那問題會更糟糕,蘇小成的恨會更加的深,父母要承受怎麼樣的打擊也不知道,他突然間就明白了,人之所以怕死,除了對死亡的未知之外,還有對俗世的牽掛。
他現在就是這麼一個怕死的人,剛剛拿脖子試過了,上吊其實挺辛苦的,他心裏反而對死亡有一種敬畏的感覺了,不再像以前那樣拚命三郎的個性,不計生死了。
於是想明白之後,他決定了,如果不行那就放蘇小成去幸福吧,她明顯的已經對這段婚姻沒有任何的安全感了。
蘇小成回到房間裏,看著房梁,不知道為什麼她就是想笑,今天晚上她心情大好,雖然之後讓丁正受了那麼多的教訓,可是沒有親眼見著,也不是親手施為,她總覺得不解氣,如果風琴被打那天,她親自在場,親手打一頓,那她會開心好多,想想風琴壓自己一頭,跑到家裏來耀武揚威的告訴自己她要當正宮娘娘叫自己退位讓賢那會,她就覺得真的好生氣。
在蘇小成的概念裏,出氣的方式除了暴打一頓,或者臭罵一頓,其他的都不算,今天晚上算是比較舒服心了,臭罵了丁正一頓,之前她無論什麼時候對生活都有了一種對任何事情都懶怠的感覺,現在都一掃而空了。
說實話,真要她把那小姑娘送去孤兒院什麼的,她還真下不去手,嘴很硬,但手很軟,這是真的。
不過那女孩兒在家裏,她真的回去就會有一種想暴打丁正一頓的感覺,所以她仍舊沒有做好跟丁正一起生活的準備,她現在告訴自己,也許真的要為了二二,收拾下心情,想想如何與曉曉和丁正相處了,不管怎麼樣,現在哪怕再出門找個男人也不見得就能忠貞不二的跟她白頭到最後,最起碼丁正玩過這次也算是有所忌憚了,這預防針可不是白打的。
丁正哪裏知道這些,他現在正在感懷傷世,用盡全力的哭得亂七八糟的,他正式在跟蘇小成,在跟過去告別了,作為父親,既然把曉曉帶到人世了,那就要為她負責到底吧,他想著,這就是對他最大的懲罰了。
一夜無話,但第二天日上三竿了丁正仍舊沒醒,原因很簡單,昨天晚上想事兒想多了,不過蘇小成倒是起了個大早,昨天晚上舒心的睡了一覺,這是出事兒以來睡得最爽的一個晚上了。
然而正當蘇小成站在門口伸著懶腰的時候,塔西突然間跑了過來,全是哭腔。
“小成阿姨,阿婆呢?”
“怎麼啦?塔西?”蘇小成看了一眼,立刻緊張了起來。
“我……阿爸,好像中了九色傘的毒了。”
“怎麼回事啊?”
“他早上從祥叔的實驗室出來之後就倒在門口了。”
“啊?!你們不是醫生嗎?來這兒幹什麼?”
“阿爸中毒了,我給他吃了緩解的藥,但目前祥叔還沒研究出解藥來,所以我現在必須再上斷崖上去取苦命花回來救阿爸,我要阿婆陪我去,如果我摔死了,讓阿婆幫我拿藥回來救阿爸。”
“丫頭你瘋了,你祥叔知道嗎?”
“他仍舊在實驗室裏,現在實驗在最關鍵的時候,阿爸出來後說叫我別去打擾祥叔,現在就隻有這一個辦法了,阿婆呢?”
蘇小成沉吟了一下說道:“塔西,我跟你說,叫丁叔叔跟你一起去,他會功夫,你讓他去采,說不定比你去更安全些,再說你腿也沒好,去了也沒用。”
“阿姨,我……”
“別憂鬱了,我去叫丁叔叔。”
蘇小成對丁正的功夫是絕對信任的,於是她衝到房間裏去,叫醒了丁正,睡得迷迷糊糊的丁正聽了這事兒後立刻就醒了,趕緊跟朗士雅要了一些攀岩的工具就帶著塔西上山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