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欣的墓前,一對身著警服的男女佇立在此,臉上一片肅然,十多年的心結,解開的時候,張郎平連一點點快意恩仇的感覺都沒有,閻守玉是個可憐的女人,她的一生都是個悲劇,你可以指責她不該去波及無辜的人,但你無法真心的去恨她,可恨之人,也有可憐之處。
如今時過境遷,麵對著這一坐荒墳,冷冷清清的,張郎平這時才發現,所謂的十年生死兩茫茫,不思量,自難忘。千裏孤墳無處話淒涼。這些詞句,如果你沒有親身經曆過,也不過隻是考試卷子上用來得分的文字而已,今天站在這裏的張郎平,才深深體會到這裏麵的各種淒涼和痛苦,那種所愛而不得相守的苦,所欲而不可得的苦,那是人生之最痛,最苦,是生命所不能承受的重量。
“許小欣,你說的,叫我為你幸福是什麼意思,我都懂得,今天我帶著丁蕊給你看看,還記得蘇小成吧,那時候她有個男朋友叫丁正的,現在他們結婚都有寶寶了,丁蕊是丁正的妹妹,所以我想,我馬上就要正式的跟蘇小成成為親戚了。”雖然是在說笑,但張郎平卻沒有一絲的笑意,他臉上早已經潤濕了好多次。
“許小欣,你放心吧,我終於還是走出來了,那個傷你的女人被抓了,可是她也是個可憐人,我沒辦法去怪罪她什麼,法院已經從輕判決了,給判了死緩,緩刑兩年,如果她改造得好,也許都不用死了。我心裏其實有一絲絲的不甘心,為什麼她反而還有機會能得到幸福,而我卻再沒有和你見麵的機會了,這是何等的諷刺。不過看到丁蕊,你是不是也能安心許多。我們相約來生吧,來生再見。”
張郎平脫下帽子,警了一個軍禮,他在跟他的過去鄭重的告別。
“小欣,我沒見過你,是因為知道老大對你的執著,我才愛上他的,這些年,我看在眼裏,他從來沒有一天忘記過愛你,一直深深的陷在你們的愛情中不可自拔,我即羨慕,又傷心,十多年了,他從來沒有想過對另外一個任何女人有過想法,甚至都沒想過去多看她們一眼。滿心滿眼都是你。我覺得,在之後的日子裏,你也會一直在老大的心裏不會改變,但我並不在乎。我會替你照顧好他的。”
丁蕊認真的說道。
看到張郎平如此的鄭重,丁蕊知道,張郎平是在告訴她,過去種種譬如昨天日死。希望她不要再掛懷了。
然而當一切結束之後呢?
“丁蕊!”張郎平那臉色,絕對的中發白大三元,那叫一個精彩!
“幹嘛?!”丁蕊也是吼了回去。
“商雲朗,你打算怎麼處理?”張郎平眯起眼睛,笑得陰險。
“呀,把這貨給忘記了!”丁蕊立時頭大了,當初真不應該玩這麼大。
“忘記了,還是打算發展成暗線啊?!”張郎平咬著牙一副捉奸在床的表情。
“你幾個意思,這是想陪我練兩趟拳還是怎麼的?”丁蕊掰著手指,發出喀嚓喀嚓的聲音。
“不是,就隨口那麼一問,您老全當沒聽到好不啦。”張郎平立刻歡快的翹起蘭花指,摸了摸自己的老臉。
這畫風突然變得太美,丁蕊感覺太耀眼無法直視啊!感覺現在最好的辦法就是一拳把這貨打暈了扛回去。
“好了先走吧。”
回到雲東,剛回警局上班兒的兩個人就看到門口站著一個手拿大捧紅玫瑰光鮮麗的男人,自不必多說他是誰了。
“商,你來了?”丁蕊尷尬的上前去,後麵的張郎平張牙舞爪的看著兩個人聊天。
“嗬嗬,我來等你好多次了,他們說你出去辦案子了,要好多天才會回來,你怎麼也不告訴我一聲呀?”那溫潤如玉般的聲音,讓丁蕊一下子骨頭酥了兩三分。
“不是,我們工作性質不一樣,很多東西都要保密的,不能講,這是紀律。”丁蕊臉上一紅,她突然不知道要怎麼去跟商雲朗解釋這件事情的始末了,明明是她利用了人家,總不能說“嗨,高富帥小哥哥,姐姐之前隻是利用你一下博取老大的歡心而已,現在你沒價值了,就可以不用再來打卡了。我們這不管飯喲。”
這絕對是找打的節奏嘛。
可是在後麵看到兩個人嚰嚰嘰嘰的在一起閑話三十六的張郎平,已經快火上房了,這是什麼意思啊,斷就要幹脆利落嘛,這是還打算請人家吃個飯,再十八相送到天明嗎?
丁蕊的尷尬,在商雲朗眼裏卻成了小女兒的嬌態,看得他不勝歡喜,覺得自己又進一步的得到了佳人的芳心,於是趕緊把手裏的玫瑰花放到丁蕊的手上說道:“粉玫瑰雖然可愛,但終究不代表愛情,所以這次我帶來了紅玫瑰,是九十九朵的,像征著我對你的愛情,天長地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