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時候,張郎平早就魔症了,不是譚麗麗這張毒嘴,以毒攻毒,他可能還沒意識到自己出現了什麼樣的問題,抬起頭來看著眼前這兩個人,他知道,就算一百年不聯係,隻要他有事,這些人總會在第一時間出現在他的麵前,不用言語,隻要一個眼神就可以去赴湯蹈火,這就是閨蜜。
於是他站起身來,請了假,走出刑偵大隊,帶著姐倆回到自己住的地方,洗漱完了之後把她們帶來的東西吃了個精光,然後就倒頭大睡,之間他沒有跟蘇小成她們說一句話,隻是自顧自的洗漱,吃東西,睡覺,而蘇小成和譚麗麗則是一點一點的收拾著他這豬窩一樣的房間,其實張郎平以前是個很愛幹淨整潔的人,在學校,每每打球老遠就能看見他的身影,因為他總是喜歡穿件白衣服,而且是亮眼的那種白,是少見的那種會自己把自己收拾得幹幹淨淨的男生,更因為是龜毛的處女座男生,在宿舍,他的地盤也是最幹淨的。纖塵不染。現在搞成這樣,可想而知,這件事情對他的刺激有多大,他把所有的精力都投入到這個案子的調查中了。
一邊收拾,一邊有些傷感的小成和麗麗,回憶著當初學生時代的美好時光,那時候,大家都還沒有被殘酷的現實社會所侵害,那時候大家都是純白小清新,每天所煩惱的事情,無非都是作業考試,哪個男生長得帥,哪個女生 長得漂亮,誰和誰談戀愛了,暗戀的對像喜歡別人了,老師又要叫家長之類的問題,現在看來,單純可笑,但卻極度的美好。她們現在覺得,如果發現身邊有人還在為一些可笑的事情在煩惱的時候,不要去打擾他,因為他的生活是那麼的美好。而她們現在想要回到那種美好是不可能的了。
夜漸漸深了,慢慢從迷糊中清醒過來的張郎平用力的甩了甩腦袋,胃裏空空如也,但由於吃了飯睡的原因,現在胃很難受,此時一陣酸水亂冒,他跑到廁所吐了一陣,臉色說不出的潦倒,麵對蘇小成譚麗麗,他可以沒有負擔的示弱,現在他就是一個潦倒的傷心人,不故作堅強,也不掩飾悲傷,揭去所有麵具,他隻是一個擁有破碎玻璃心的大男孩兒,脆弱得風一吹都會發出吱吱欲碎的聲音。
譚麗麗和蘇小成的心像是被吊了起來一樣,看著張郎平這個樣子,想著人前風光的張隊長,父母前麵孝順的好兒子,朋友麵前說一不二的仗義兄弟,那些都是他,但那些都不是最最內心深處的他,而為了表現出那些他來,這個內心深處的他卻一直躲在最黑暗的角落淚血橫流,傷痛肆虐。現在在她們麵前,他掏出這個最真實的他,因為他知道,這兩個人會真心實意的心疼他,不會抱著同情或者可憐的心態來故作姿態的對他好。所以在她們麵前,他可以放心的交出驕傲和自尊,沒有任何的顧慮,這就是閨蜜。
譚麗麗遞上水和毛巾,讓他漱口,一邊說道“死了沒?”蘇小成輕輕拉拉譚麗麗,小聲的責怪道“他都這樣了,你就不能說話好聽點啊?”
沒想到譚麗麗卻無所謂的說道“你知道什麼呀,這叫重病須猛藥,不然哪裏得好呢,他把自己搞成這樣,還當著小欣的麵兒,博同情唄,我要是許欣,現在就出來,兩耳刮子給他修修臉,上點腮紅。”
這話像是重錘一樣砸在張郎平的心上,是啊,這麼久了,一直忍耐,一直冷靜,怎麼這麼一個小坑卻失了足了呢,還在許小欣麵前搞得這麼狼狽,他真是越活越回去了,清理了一下自己,他精神爽利的站了起來看著譚麗麗痞笑不已
“幹嘛?”譚麗麗一副你別非禮姐的樣子。
“某人好像現在擔任的是我女朋友的職位吧,這男朋友不舒服,你的溫柔體貼又喂狗啦?”張郎平壞壞的笑著,讓那俊朗的麵孔帶著幾分雅痞的味道,任哪個女生看了心跳都要加快兩拍,即使是像譚麗麗這樣的,跟他熟到骨頭裏去的人,也不能免疫。
“切,姐很多東西都喂狗了,比如良心之類的,怎麼,你想從狗嘴裏搶回來啊?”譚麗麗定了定神趕緊反駁道。
“那女朋友就應該有女朋友的樣子,現在做頓好吃的慰勞一下老公。”張郎平說完繼續舒服的躺在床上,悠閑的閉上眼睛,反正有蘇小成在,這貨飯做得再難吃也能補救回來。他還要再眯一會兒。
“小強,你沒事了吧。”蘇小成懷疑的看著張郎平。
“你盼我有事啊,快點教導我未來媳婦兒做飯,不好吃拿你是問哈。”張郎平悠然自得的笑著,心裏的傷痛慢慢平複了,對,他現在要比平時更加堅強,更加有耐心,往往在成功前那一瞬間失敗率是最高的,他要保持高度警惕,這一隻耳不入牢房,他絕不能鬆懈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