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騰龍雲呢?”尚大同吃不準地問。
柄楊書記反問他:“你說呢?”見尚大同不表態,柄楊書記又說:“騰龍雲的問題複雜,我個人意見,暫且不動,相信,會有人把他交出來。”
尚大同若有所悟地點點頭。
大家圍繞連環殺人案還有已經浮出水麵的彬江土地腐敗案,談了足足三個小時,直到東方發白,黎明的第一縷曙光噴向大地,吳柄楊才宣布散會。鍾濤磨蹭在後麵,不想走。這次會議對他觸動很大,特別是馬勇跟田晶晶的出現,更加刺激了他。鍾濤想留下來,跟馬勇單獨談談,他相信,馬勇手中一定還掌握他不知道的諸多秘密。可惜,柄楊書記把馬勇單獨留下了,鍾濤隻能遺憾地離開。
下了樓,見尚大同在賓館門口等他,鍾濤緊趕幾步走過去,尚大同陰著臉色問:“是不是有了壓力?”
鍾濤點點頭,這種時候要說沒有壓力,那是假話。尚大同笑著說:“我還從沒見過你鍾大隊長有犯難的時候,是不是讓目前的形勢嚇住了?”
鍾濤搖頭道:“我還沒那麼懦夫。”其實他想的,跟尚大同想的並不是一回事。他懷疑,除馬勇跟田晶晶外,羅處他們在彬江還有內線,這讓他多少有些不快,難道羅處也在懷疑他的能力?
就在他想試探性地問一句尚大同時,手機響了,一看是陶陶打來的。礙著尚大同的麵,鍾濤並沒馬上接起,心裏納悶,這麼早打電話,難道又出了什麼事?
尚大同見狀,不懷好意地笑笑:“是不是想讓我回避?”
鍾濤白了尚大同一眼,接通電話,剛喂了一聲,陶陶就在急急道:“
鄧超那邊有了動靜。”
“什麼?!”
“你馬上趕到玫瑰花園,我在二號樓下等你。”
鍾濤跟尚大同說了一聲,伸手攔的,尚大同還在糊裏糊塗地望他,他已跳上了車。半小時後,鍾濤趕到清江大街邊的玫瑰花園小區,看見李警正帶著人守在二號樓下,匆匆幾步趕過去:“到底出了什麼事?”
“昨天晚上有兩個人進了鄧超家,到現在還沒出來。”
“有什麼不對嗎?”鍾濤皺眉。
“我們懷疑,這兩個人不懷好意。”李警遲疑了一會兒,道。
鍾濤心裏騰一聲,一股不祥包圍了他:“還愣著幹什麼,快去看呀!”
“陶警官正跟保衛科商量,亂闖民宅要負法律後果。”
正說著,陶陶來了,身後跟著兩位保安還有一名物業管理員,陶陶簡單介紹了下,她的意思是想讓保安和物業以查漏水為名,進入鄧超家,如果有異常,警員再進入。
鍾濤點頭同意。
幾分鍾後,保安和物業上了樓,鍾濤心裏咚咚的,真怕再出現什麼意外。如果姓鄧的身遭不測,已經付出的諸多努力就會功虧一簣,案件將會重陷迷局。同時他也怪自己,不該太固執,玩這種放長線釣大魚的冒險遊戲。
按照議好的計策,鍾濤帶三名警員守在樓梯口,就等保安和物業從樓上發出信息。十分鍾過去了,鄧超家的門還是敲不開,保安下來問,怎麼辦?鍾濤低聲命令:“再敲!”
保安又敲了十分鍾,裏麵才傳來懶洋洋的問聲:“誰啊,大清早的,不讓人睡覺。”保安說了句:“樓下漏水了,我們上來看看。”屋子裏傳來罵罵咧咧的聲音,但門還是開了,過一會兒,物業管理員慌慌張張跑下來說:“房主被他們軟禁在臥室裏,我們不方便進去。”鍾濤二話不說,快步衝上樓,進門的一瞬,他便憑直覺斷定,穿著格子襯衫的男人定是跑來要鄧超命的,至於為什麼沒要掉,他想一定還有其他原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