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沈雲風離開後,冰雪便立即趕往蘇紫晴的居室。她開門見山,直陳來意:“你跟他說,在此多住幾日,他最聽你的。”“雲風的個性,你又不是不了解。他決定的事,任何人難以更改。況且,早走晚走都得走。再住幾日,也沒多大意義。你的事已經告一段落,何必滯留於此?”“我還沒來得及感謝,你們就要走,叫我心裏如何過意得去?”
“感謝什麼?難道還能讓你以身相許呀?雲風要是娶了你,我和心雨可就成怨女了!”“我隻想和你多相處些時日,培養一下彼此之間的姐妹感情,沒想到這樣也不行。”“你有冰兒做妹妹就夠了。她雖然寡言少語,卻是你親妹妹。與她增進感情,比我更合適。有空多陪陪她。”
“我知道你們都在笑話我,不願與我為伍。巴不得早點離開,避開我這個一身晦氣、婚姻不幸的人。”冰雪故意道。“你怎能這麼想?我和雲風的為人,你還信不過嗎?你故意說這話,無非要我們留下。但雲風已然決意要走,根本毫無商量的餘地。”“你別生氣,紫晴。我也是一時情急,說出這種口是心非的話,請你見諒。”冰雪連忙致歉。
蘇紫晴釋然曰:“我明白你的心思。可就算在此住上一年,雲風還是要走。這裏並非他的家。更何況,他還得追查自己的身世,不能再耽擱。”冰雪猛然想起了什麼,詭笑一聲:“他的身世還需要查嗎?”
“你這話什麼意思?”她略顯緊張。
“據我所知,你一早清楚他的身世,卻在一直隱瞞。是何居心?”“你如何得知?是不是冰兒告訴你的?”“這你甭管!我隻想知道,你為什麼不告訴他?”“我正打算告訴他,隻是尚未來得及。”“紫晴,你我都是明白人。真話謊言,一聽便能辨別出來。你以為我會信嗎?”
“信不信由你!你休想用此事來威脅我。”蘇紫晴板起麵孔。冰雪冷笑兩聲:“當沈雲風得知自己的母親是梅花夫人後,我想,他會進一步探問生身父親是誰?你可想好了如何應對,才不至於引起他的懷疑?”“我實話實說。用不著你操心!”“他一旦得知自己深信不疑的紅顏知己在隱瞞真相,會作何反應?會不會從此疏遠你?很難說。”“你到底想怎樣?”“我不想怎樣。隻要你幫我留住他,我一定替你守住秘密。或者,我還可以幫你更大的忙。”
“什麼忙?”蘇紫晴疑竇曰。“將你隱瞞之事永遠瞞下去。”冰雪詭異一笑,“如果你想和盤托出身世真相,而又不願引起他的懷疑,隻有一個辦法:謊稱在城主府查出的下落,我來為你做證。如何?”
“你是要我欺騙他?”她冷問一聲。
“事實上,你已經欺騙他了。我隻是利用欺騙將你欺騙的事永遠欺騙下去。這對你並無害處,不是嗎?”“我不會答應的!”“那好。我現在就去告訴他。你不妨先做好心理準備。”冰雪抬腳欲走,忽被對方叫住。
“等等!”蘇紫晴試著問,“可不可以晚一點由我跟他說?”“晚到什麼時候?明天?後天?我可沒時間跟你耗著!”“倘若我答應你,你打算留住他到何時?”“紫晴,我的心思,你應該了解。坦白說,直到他愛上我。”
“原來你一點兒沒變!雲風是不會喜歡你的,你別妄想了。”“我已經愛上他,他為什麼不能愛我?你能得到他的愛,我為什麼不能?”“因為你的心還和以前一樣。為達目的,不擇手段。耍弄心機,欺騙與他,這就是你所謂的愛?”“你不也欺騙了嗎?”“我不一樣。我那是無意之過,當下也是後悔莫及。你卻是明知故犯,刻意欺騙。”“什麼有意無意?欺騙就是欺騙!剛一得知,你為何不告訴他?你是疏忽忘記了,還是沒和他在一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