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七章:回夢心法(4)(1 / 3)

第二十七章:回夢心法(4)

她不緊不慢的走出書房,心中大喜。無名的屍體一早被抬了出去。眼下密室中,隻有沈雲風一人。死刑前的最後一天,他什麼都沒想,一切順其自然。沉思靜坐之際,他忽然聽到一個熟悉的聲音。緊接著門,便開了。“大小姐,請。”守門人員言罷,退到外麵。“沈雲風,你我又見麵了。在這裏住得還舒服嗎?”“歐陽瑾,我已經把話說的很清楚了。”他站起身,言道,“我就是采花大盜,死有餘辜。你還想怎樣?”“沈雲風!你給我聽好了!從此刻起,直到你明天被拖出去斬首,這段時間裏,你是我的奴隸。你沒資格直呼我的名諱,隻能叫我主人。”她迅即揚起手中的長鞭,猛地抽在他身上,喝叱道,“記住了沒有?”他身上乍然一陣酸疼,用陌生的眼神望著她,疑惑曰:“你怎麼像換了一個人?”“嗬嗬…!這才是真實的我。”她振振有辭說,“既然你承認自己就是采花大盜,也就是說你從來隻把世間女子當成你的奴隸,肆意糟蹋、蹂躪,罪惡滔天。我現在就以其人之道還治其人之身,讓你在赴刑場之前也嚐嚐做奴隸的滋味。我要你做一天的男奴!供我驅使。”“你…”他勃然變色,正待發作,猛然想起無名前輩彌留之際交待的話,遂及時克製住自己的怒火,躬身道:“是,主人。”“這還差不多。來人,把他帶走!”她喝令一聲,轉身出了暗室。沈雲風隨之跟上。“把麵具帶上,別讓我看到你這張醜怪的臉!”她將半片銅皮麵具扔擲地上,嚴詞命令道。他佝僂著身子,去撿拾麵具,兀然身上重重地挨了一鞭。“行動遲緩,你沒吃飯哪!”她厲聲嗬責。他一邊怒視著她,一邊將麵具貼在右臉上。“你竟敢瞪我!”她再次揮起鞭子,狠狠抽在對方後背上。他轉身用手輕微擋了一下,更加激怒對方。連續抽打數下,恨恨道:“我叫你擋!叫你擋!……”“不敢了,不敢了。求主人饒過這一次,奴隸再也不敢了。”他慌忙跪地求饒。她打累之後,氣喘籲籲的停了下來,笑說:“暫且饒你,給我捶捶腿!”言罷,她坐在軟木靠椅上,伸出腿,怒叱道:“過來!聾了嗎你?”他急欲站起,忽又接到指令:等等!跪到主人跟前,跪過來!聽見沒有?”他遲疑片刻,依舊照做。“磨磨蹭蹭的,找抽!”跪到對方麵前,他肩上又落一鞭。他小心謹慎的為她捶著腿,冷不防的被主人猛踹了一腳,趴伏在地。“勁小了!你存心不想讓我舒服是吧?”她目露凶光,狠狠地瞪著他。“不是,不是。”他急忙解釋,“主人,別生氣。奴隸重新來過。”“快點!滾過來!給我揉揉肩。”“是,是。”他趕緊爬起,為她捏肩捶背。“舒服,舒服!”她微閉著眼,心馳神足的樣子,盡情享受這一刻,突然回身,“啪”的一聲打了對方一巴掌,喝問道:“勁大了!你想掐死主人是不是?”“不不不,奴隸不敢。”他連忙回應,“我小點勁,小點勁。”“行啦!去打盆熱水,給我洗腳。”“是,主人。”他領命出門,隻見房外的家丁、仆人及歐陽父子,全在觀看,竊笑不止。須臾,他返回屋內。“去了這麼久,故意讓主人等。”她以手試了試盆裏的水,高聲叱道,“滾沸的水,你想燙死我啊?”“我去換一盆。”“不用換。你立刻把這盆熱水喝光,主人我就不生氣。”她冷笑了笑,怒叱一聲,“喝呀!”見對方仍無動靜,她猛地將他的頭摁入水中,邪笑曰:“這你總該喝了吧?”他端抱起盆,仰麵咕咚咕咚的把水灌入口中,不一會兒便喝得精光。喉嚨梗塞,疼痛難忍。“再去取水,主人要洗臉。快去!”她舉起長鞭,輕輕地落在對方頭上。他手持空盆,快步邁出房間。歐陽父子一致歎氣,隨即走開。其餘人仍張大眸子,伸長脖子,興致盎然的觀賞劇目。“歐陽姑娘,你帶我來這裏幹嘛?這什麼地方?”自暗室出來,沈雲風一直跟著她。“你不記得了?這是醉香閣賽好好的房間,你不是來過一次嗎?”她微微一笑,見對方一臉茫然,曰,“你先沐浴一番,然後我慢慢解釋給你聽。”房中擺放著一大澡盆水,裏麵灑滿噴香的花瓣。“歐陽姑娘,你暫且回避一下。我自己洗就行了。”“那好。我到帳內歇息,彈首曲子給你聽。”言畢,她款步行入帳簾,緩緩落坐,信手拈起了琴弦。音律歡快悠揚,並無悲傷。沈雲風坐臥在澡盆裏,不自覺地回頭看了看紅帳中的女子,頓生疑惑:她究竟是歐陽瑾,還是賽好好?到底怎麼回事?百思不得其解。越想越頭痛,幹脆不要想,看她有何話說。沐浴完畢,他更換一身幹淨的衣服,琴聲戛然而止。她撩開珠簾,走近桌前,斟了杯茶,遞給對方,又給自己倒了一杯,置放桌上。兩人分坐而視。她笑問:“你是不是覺得這幅場景似曾相識?”“姑娘,你到底是誰?”他倍感詫異。“而今你我坐在誰的房裏,我就是誰。”她提示曰,“你還記不記得與你關在一起的那位老者臨終時最後吟誦的那首詩?”“記得。生來死去本為真,一絲一弦笑紅塵。繁華塵世如雲夢,夢醒時分我是誰?”他複述一遍,疑問道,“這首詩的含義,我始終猜不透。莫非你知道?”“其實,我並非歐陽瑾,而是歐陽瑾的替身。”她長歎一聲,“一切都是命中注定。歐陽瑾早在你上次來醉香閣之前,就已經死了。”“死了?”他大驚失色,“怎麼可能?”“真得。世人常說天下無不是的父母,卻有歐陽鵬這樣的畜生。為強迫歐陽瑾屈從,配合計劃以加害於你,它竟活活把女兒逼上絕路。”她含淚敘述,“見女兒誓死不從,歐陽鵬一怒之下,居然慫恿歐陽坤去**自己同父異母的妹妹,歐陽坤也欣然領命。歐陽瑾醒來後,發現自己意外失身,抑製不住滿腔的悲憤,毅然在房中懸梁自盡。”“這對不如的父子,我不將它們剮了,誓不為人!”沈雲風凶光嶄露,怒不可遏,繼而問,“那你又如何成為歐陽瑾替身的?”“我本是個煙花女子。歐陽鵬用一筆錢財將我從萬花樓贖了出來,聲言隻要假扮他的女兒,幫他擒獲采花大盜,就立即讓我從良。我信以為真,便答應了下來。”“萬花樓在什麼地方?”“萬花樓並非本城妓館,而在鳳凰城。”她坦露說,“我在萬花樓時,名叫雅蘭。歐陽鵬擔心江湖上有人知道雅蘭這個名字,將我安置在這裏,遂幫我的名字改成賽好好。”“那後來呢?”沈雲風急切追問。“後來,將你抓獲之後,我原想抽身而退,孰料歐陽父子出爾反爾,非但不放我走,而且還要我繼續假扮歐陽瑾,欲將我送入宮。見我不從,歐陽父子揚言威脅,若不聽話,就再把我賣到別的妓院,收回為我贖身時所花的本錢。無奈之下,我隻能屈從。”雅蘭如泣如訴的講道,“可讓我萬萬沒想到的是,歐陽坤這個畜生竟把你的臉毀了。昨夜,我剛在房裏躺下,歐陽坤便敲開門,告知我這一消息。聞訊之後,我立刻趕去看你。在刑房看見你所受的苦,我當時真得很內疚。你卻設身處地的為我著想,不惜謊稱自己是采花盜,勸我打消輕生的念頭。我若不能把你救出,必定愧疚終生。因此,我下定決心,打算在武林大會上當眾戳穿歐陽父子的無恥嘴臉,證明你不是采花大盜,真正的采花大盜是它們這對連親生女兒、異母妹妹都糟蹋的不如的鯤鵬父子。”“可單憑你一弱女子又如何能做到這些呢?”沈雲風未免疑惑地問。“光靠我一人,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