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葉落寒霜(2)(2 / 3)

針對剛才發生的事,四人坐在桌前敘話。心雨言道:“梅花夫人必定和師哥的身世有莫大關係。就這樣讓她走了,也不知何時能再見一麵。”“我發現你和她特別投緣似的?你可別忘了,她殺人不眨眼。”沈雲風曰,“如若有人出錢買你的命,她會毫不留情的對你下手。這樣的人,也值得你去親近?”“我又沒得罪什麼人?誰會買凶殺我?莫名其妙!”心雨譏諷道,“倒是你,日後做了對不起人家的事。隨時小心你的項上人頭,被摘了去!”她這話旁敲側擊,分明針對在場的蘇紫晴。蘇紫晴權當沒聽見,全神貫注想著自己的事情:梅花夫人提到辰月教,一定知道辰月教所在,還有江小樓,千方百計的阻止殺梅花夫人,同樣跟辰月教有關,眼下兩人都走了,無法探問清楚,真是天不遂人願,看來還要自己努力尋找才行。“紫晴,紫晴,”沈雲風接連喊了兩聲,見沒反應,又叫了聲,“蘇姑娘!”她這才回過神,一怔:“啊?什麼事?”“這麼入神!想什麼呢?”沈雲風笑著問。“喔,沒什麼。隻是在想那個梅花夫人和你一樣,眉宇間都有一顆小黑痣,而且你們神情有幾分相似,會不會她就是…”“不可能!”沈雲風驟然打斷對方的話,“我娘早死了。就算還活著,也絕不會這個樣子。你們是怎麼了,都在談論那個殺人魔女。她跟你們有何關係?”三人麵麵相覷,沒料到他有如此大的反應。“師哥,你這麼激動幹嘛?大家也隻是猜測。”“有麼?我情緒激動啦?”“呣!…”三人異口同聲的回應道。沈雲風赧然道:“不好意思,剛才的話,就當我沒說。你們繼續。”言罷,他順手拿起桌上的一杯茶,當即飲下,神情緊張。三人見狀,也不好再說下去,隨即轉換話題,談論明天進城的事。他的心緒逐漸平靜下來。

次日正午,豔陽高照。四人離開葉府,開始起程。臨別時,葉氏兄妹送他們一段路,取出銀兩相贈,四人堅辭不收。心雨將葉青鳳拉到一邊,認真的說:“你放心,等我們辦完事回來,一定帶你去見我爹。讓他治好你的啞症。耐心等候,相信不會太久,你就能開口說話了。”葉青鳳點頭拜謝,心存感激與兄長並肩而立,目送四人漸漸遠去。與此同時,另一人也在暗中觀望著他們朝迷城進發,隻是站在一個隱蔽的角落。

迷城商業興旺,熱鬧繁華。門庭若市,車水馬龍。沿街不斷吆喝、叫賣的小商小販,更是繁若星雲。四人步行街上,眼花繚亂。“葉家兄妹贈予的銀兩,早知收下就好了。現在想買什麼就買什麼。”心雨若感後悔,邊走邊說。“無功不受祿,再多的錢也不能要。”沈雲風對曰,“師父的教誨,你怎麼忘啦?”“嗬嗬……,我隻是隨口說說。”心雨傻笑了笑,轉而問道,“接下來,我們直接去綠楊山莊嗎?”“找個客棧吃頓飯,順便住下,明日再去。”沈雲風應聲道,“蘇姑娘意下如何?”“無所謂,反正你付錢。”蘇紫晴爽然回應,快步走在前麵。“你為何事事都征求她的意見?你們到底什麼關係?”心雨嗔問一聲。“毫無關係。我樂意,關你何事?”沈雲風把頭一昂,疾步跟上。“看你們能好到什麼時候!”心雨忿忿的跺了跺腳,和冰兒一同追了上去。

來到聚福客棧門前,四人信步走了進去。店夥計立時迎上前,熱情招呼:“幾位是打尖兒呢,還是住店?”“先備點飯菜,就在樓下吃。然後住店。”沈雲風立即應答。“好唻!幾位請隨便坐,稍等。”店夥計春風拂麵,連忙維諾,隨之退下。四人隨意選了個空位,相繼落座。俄頃,進來兩名持劍的年輕男女,坐在了對麵的桌前。店夥計趕忙上前,躬身詢問:“二公子,今天來點什麼?”“照舊吧!”男子簡潔回複。“好,好!早給您備著呢!”店夥計笑吟吟的樣子,轉身回到屏風後麵,即刻將飯菜酒肉端送到兩人麵前,微笑說,“您二位慢用。”司徒心雨本來就憋著一肚子氣,見此情狀,立時火冒三丈:“店小二!”“唉!來啦!”店夥計依舊滿麵春風的快步來到四人桌前,笑問,“幾位客官,有何吩咐?”“這吃飯總講究個先來後到吧?”心雨聲色俱厲的說,“我們都等老半天了,他們剛來,為何先給他們上菜?”“師妹,別計較那麼多了。等等也無妨。”沈雲風忙道。“等?我偏不等!”心雨憤憤然的樣子,轉向店夥計,“你給我個解釋!”“姑娘有所不知,他們兩位是店裏的常客,每次來點的都一樣。所以,事先預備好的飯菜,直接奉上。你們的飯菜馬上就好,我這就去催催。”“且慢!”心雨喊住他,“先後我可以不計較,你也甭催了。隻需把對麵桌上的菜,移到這邊來,這事就算啦!”“你胡鬧什麼?師妹!快坐下。”沈雲風急忙喝止。“姑娘,你這不是強人所難嗎?”店夥計為難道,“這麼一來,我們還怎麼做生意?”“我不管!你隻說肯不肯?”心雨咄咄逼人的樣子。店老板趕忙從櫃台出來,走到幾人桌前,陪笑道:“諸位有什麼事,跟我說。我是這裏的掌櫃。”“你是老板?那更好!請你親自過去把那桌飯菜端來,我就當什麼事都沒發生過。”心雨冷冷一笑。對桌二人擱下筷子,靜觀情勢的變化。“掌櫃的,要不要幫忙?”男子見狀,高喊一聲。“不用,不用。二公子繼續,繼續。”店老板轉向心雨,曰,“姑娘非要求如此,豈不等於砸掉小店的招牌?”“這麼說,你是不肯去啦?”心雨冷冷曰,“你就不怕,本姑娘立刻把你這店給拆嘍?”“坐下!師妹!”沈雲風見她如此蠻不講理,厲聲喝斥。“我的事,不用你管!”心雨怒眼圓睜,嗔視著他。“心雨姐,你消消氣。”冰兒勸道。“你給我閉嘴!什麼時候輪到你說話!”心雨遷怒一聲,旋即轉向老板,“我最後問一次,你到底去不去?”店老板沉住氣火,一團和氣的說:“姑娘息怒。本店雖小,卻從未做過此等趕絕客源之事。萬望您體諒。這樣吧,你們這頓飯,我請。如何?”心雨見對方如此應對,也不好再發作,眼看風波到此為止。孰料,對桌那人坐不住了。那男子傲聲傲氣的插了一句:“不如,我請吧?”“你什麼意思?”心雨火氣迅速重燃。“我的意思是,你們這頓飯,由我來請。”男子冷笑一聲,“看你們衣著光鮮,也不像行乞者,為何要處心積慮的討一份免費的飯食,豈不惹人恥笑?”沈雲風驀地站起,慍色含怒:“閣下說話未免太侮辱人了?趕緊向我們道歉,你的話,就當隨風而過。”“實在對不起!家兄言語莽撞,請幾位見諒。我在此代他賠罪。”年輕女子急忙賠禮。“不行!一定要他親自道歉!”心雨態度堅決道。店老板慌忙打圓場:“我也替二公子向諸位致歉,雙方這頓飯,都由我請。此事就算了,大家各回各位。”男子譏誚道:“怎麼樣?如願以償啦?哼哼!吃飯既不用花錢,又顧全了臉麵,一舉兩得。可謂用盡心機啊!”“二哥,你少說一句吧?爹不讓我們在外惹事。”女子欲將他拽回座位。“站住!”沈雲風厲聲言道,“我不管你是什麼公子,把方才的話收回去,然後道歉。否則的話,……”“否則的話,會怎樣?說呀!”男子不屑一顧,蔑視的笑道,“別以為你們人多,我就害怕。有膽的,你我單對單的較量一下。休在那裏空擺架子,扯著嗓門,嚇唬人!”“你既有如此大的口氣,想必也是研習各家武學。”沈雲風笑說,“好。我就給你個展露身手的機會。出招吧!”“哎唷,兩位千萬別動手,有話好好說。一旦交手,難免有所損傷,小店可擔待不起啊!”老板急切的上前,試圖製止。“胡掌櫃放心,打壞的東西,算在我賬上。”男子道,“不會讓你有任何損失。”“二公子,您這又是何苦呢?打壞東西事小,弄出人命,事可就鬧大了。聽我一句勸,雙方罷手。啊?”“少羅嗦!我今天非要教訓這無名小輩不可!”男子迅即抽出劍,準備進擊。“師哥,他太囂張了!給他點顏色看看。”心雨慫恿說。“都是你惹出的禍。讓我來收拾爛攤子。店家說得對,萬一鬧出人命怎麼辦?”沈雲風顧慮道。心雨立時回應:“不會的。你下手輕些,讓他知道厲害就行。”“說完了沒有?我等的不耐煩了!”“二哥,算了。”女子勸止曰,“爹知道後,肯定責怪我們。”“你閃到一旁,別礙手礙腳的!”男子將妹妹向後一推,大喊一聲,“看劍!”迅疾衝上前,揮劍刺向沈雲風。沈雲風不慌不忙,輕鬆閃過,見對方劍招紊亂不堪,沒有成行固定的套路,料定其雜習各家,未得精髓,隻是粗學了一些皮毛,實在難登大雅。“你一味躲閃,為何不出手?”男子忿忿然道,“莫非瞧不起我?”沈雲風似笑非笑的說:“先讓你耍夠威風,彰顯你的武功絕學啊!”話音一落,哄堂大笑。“你竟敢諷刺我?”男子惱羞成怒,厲聲大喝,“看劍!淩空飛斬!”沈雲風依舊隻守不攻,遊刃有餘。“還手!我叫你還手!”男子憤恨交加,喘著粗氣,大吼一聲,兀然,急轉到冰兒身後,以劍架住冰兒的脖頸,威嚇道,“你再不還手,我立刻殺了她!”心雨、紫晴見狀大驚。“二哥,你幹什麼?”女子異常驚慌,厲聲質問。“沒你的事!”男子憤憤答曰。沈雲風勃然變色,怒火中燒:“我最痛恨挾持弱者的小人行徑!放開她!我跟你打。這可是你自取其辱,休要怪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