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修風:不知道。我不會趕她走。她可以一直住下去,我也可以像以前一樣一直照顧她。但我無法愛上她。
暖暖:那個她是否值得你如此等待下去。
林修風:這是命,我無法逃脫。何況我欠她許多。
暖暖:我有些擔心,我害怕……算了,嗬嗬。
林修風:我知道。謝謝你。嗬嗬。最近如何,脫離苦海了嗎?
暖暖:沒有,嚐試過,但又失敗了。我放棄了。你看,我是如此沒有毅力。嗬嗬。
林修風:嗬嗬。
……
餘然,
也不知你現在究竟在哪裏,是在北方還是在南方。
今天這裏下了入秋以來的第一場雨。天氣漸涼,樹葉枯黃。昨夜的風力驟強,夾雜著雨聲不停地怕打著窗戶。我苦思冥想,如果有些時候我選擇勇敢,這一切還會不會變成這樣。但是,事已至此,我隻能選擇接受,這世間根本沒有後悔藥可吃。更何況是我傷害了你,傷害了趙玉墨。
我也曾試圖讓自己愛上別人,可是餘然,我知道我這是一廂情願,我知道你永遠也不會愛上我,但我的心裏始終被你滿滿地占據,我留不出任何一絲縫隙。
我會等你,餘然,我會一直等你,即使你永遠都不再回來。
……
那一夜,林修風無眠。
黑暗中,他聽到安娜走進了他的房間。他閉上眼,假裝自己睡著。
安娜掀開他的被子,然後鑽了進去。她躺在林修風溫暖的懷裏。
安娜穿著薄薄的睡衣,她溫暖柔軟的身體使林修風心跳加速,呼吸急促。
安娜低聲說:“我知道你沒有睡著。我隻想在你的懷裏睡覺,就一晚,行嗎?”
林修風點頭,但沒有說話。
安娜說:“能不能給我講講你喜歡的那個人。”
林修風說:“對不起。”
“算了,我不勉強你。抱緊我。”
林修風猶豫了一下。
安娜說:“抱緊我,求你抱緊我,就一次,行嗎?”
林修風緊緊地抱住了安娜。這場景讓他無比的熟悉。他和餘然相遇的那個晚上,他緊緊地摟著餘然,餘然在他的懷裏安然睡著,然後他一邊哭著一邊不停地低聲說:“餘然,我愛你……餘然,我愛你……餘然,我愛你……”如今場景再現,隻不過他懷裏的姑娘不是餘然而是安娜。
眼淚順著林修風的臉頰緩緩地流淌,他懷中的安娜也已經睡著。
醒來後,安娜已經不見了。
林修風走到客廳,看到餐桌上的早餐以及貼在電視機上的紅色便條。他走過去,將便條從電視機上撕下。
林修風,
謝謝你,除了謝謝你我不知道我還能說什麼。你是個好人,你有你的原則,我理解。但我不需要什麼哥哥,我也不願意做你的妹妹,我要的是一個男人,一個能給我安全感、能照顧我、能忍受我無理取鬧、能摟著我睡覺的男人,可惜我們沒有緣分。就當我們什麼都沒發生過。我無法得到你,那我隻能徹底忘記你。
最後,謝謝這些天你對我的照顧。祝你幸福。
安娜
……
安娜與林修風徹底變成了路人。林修風有好幾次碰到安娜,他向她打招呼,而安娜像是不認識他一樣匆匆離去。開始林修風還有些不適應,但後來也就釋然。安娜始終是自由的,他們始終都互不拖欠,而他為她所做的一切都是自己心甘情願的。
下班後,他去地下停車場取車,無意中看到安娜正坐在一輛黑色的轎車裏,而她旁邊的是從美國調來的總裁湯普森。湯普森笑著對安娜說了句什麼,安娜嬌媚地推了他一下,然後湯普森毫無顧忌地瘋狂地親吻她,他的手不停地撫摸著安娜的身體,而安娜卻在笑,那笑容中有林修風不願看到的東西。
林修風見過太多的潛規則與肮髒的交易。他們為了滿足自己的欲望為了滿足自己的虛榮心不惜出賣自己的身體與靈魂。他們光鮮的外表下掩藏的是一顆汙濁不堪的心靈,他們之間沒有愛情,沒有友情,他們隻是想從彼此那裏得到彼此所需要的東西,不擇手段,僅此而已。這個世界隻以錢和權來衡量一個人的價值,沒有人關心他們究竟是如何成功如何取得現在的地位。所謂的倫理道德正逐漸被他們拋棄。笑貧不笑娼,大概就是如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