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人仰麵躺在地上。
男人剛想繼續抬腳踹那個黑人,他的手突然被趙玉墨給拉住了。
“求你了,”(中文)趙玉墨的心裏滿是哀求,她的體力已經到了極點,更重要的是,她不想把警察招來,“我們快走吧,求你帶我離開這裏。求你。”
男人看了趙玉墨一眼,點了點頭,然後朝躺在地上的黑人吐了一口痰。
“我送你回去,”男人說,“我的車就停在前麵。”
趙玉墨隨著男人進了車裏。
男人踩下了油門,黑色的轎車在空闊的馬路上疾馳。
車裏開了空調,很暖和,可是趙玉墨仍然感覺冷。
她可能真的病了。
“你還好吧。”男人問。
趙玉墨點頭,她感覺自己連說話的力氣都沒有了。
“你受傷了嗎?”
趙玉墨很想說話,她知道是這個男人救了她,可是她能做的隻是輕輕地搖了搖頭。
她好累。
“你家住哪裏,我送你回去。”
趙玉墨在聽到“家”這個字的時候,身體不禁哆嗦了一下。
“我沒有家,真的,”趙玉墨像害怕男人不相信一樣強迫自己扭過頭看了一眼男人,“求你送我去任何一個地方。”
趙玉墨將頭轉了回去。
她將自己蜷成了一團。
男人瞥了趙玉墨一眼。
這個女人好奇怪,她究竟遭遇了什麼。
男人沒有再提送趙玉墨回家的事,他說:“我叫林修風,和你一樣也是一個中國人,你能告訴我你的名字嗎?”
林修風。
趙玉墨在心裏默念了一遍林修風的名字。
她閉著眼睛,頭靠著窗戶,在進入夢鄉之前她嘀咕了一句:“趙玉墨。”
林修風看到趙玉墨睡著了便沒有再追問什麼。
他看到趙玉墨臉上的淤青時腦海裏首先浮現出來的是一個詞“家暴”。
因為他今天剛剛看到他的鄰居李麗莎被她的白人丈夫狠狠地毆打。
他沒有插手管這件事情。
因為這種情況出現得太多了。
他可以管一次,可以管兩次,但他不可能每次都管。
更何況,他隻是個局外人。
但他馬上又打消了剛才的念頭。
這個女孩臉上的傷或許是被剛才的那個黑人打的。
他有些心疼,因為這個女孩很美,美得讓人心動。
他不知道這個女孩遭遇到了什麼。
他突然很想幫助她。
盡自己的一切幫助她。
他看到趙玉墨在睡夢中皺了皺眉頭。
他感覺趙玉墨好像哪裏不舒服。
他將車停在了路邊,摸了摸趙玉墨的額頭。
趙玉墨的額頭很燙。
她發燒了。
林修風拿出手機,撥通裏一個號碼。
電話在響了五聲之後終於被接起。
“阿峰,怎麼了。”是一個女人的聲音。
“媽,”林修風說,“今天晚上你在醫院值班嗎?”
“對,怎麼?你病了?”
“不,不是我,是……”林修風想了想,最終還是決定不要告訴母親實情,“是我的一個同學,中國人,她病了,我感覺……”林修風像是要再確認一下似的,他用手又摸了摸趙玉墨的額頭, “我感覺她病得很嚴重。”
“那好,把她送過來吧。”
林修風還沒來得及說再見,林修風的母親就立馬掛斷了電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