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餘楓。
“到了嗎?”餘楓的聲音裏盡是疲憊。
“嗯,到了。”
“為什麼不會來住。”
“我不敢……”餘然控製不住情緒突然又哭了出來。
“我知道,我知道,”餘楓歎了口氣,“爸爸走的時候很安詳,沒有痛苦。隻是,他在迷離之際不停地念叨你的名字。他是愛你的。”
“嗯……嗯…….”餘然吸了吸鼻子說,“我知道的,我知道的。”
餘然掛掉電話,眼神呆滯地看著白色的牆壁。
她突然感到孤獨,絕望的孤獨。
如果說孤獨曾是她生命中的屬性,那麼此刻,孤獨便成為了折磨她的幽靈。
她拿起手機,撥通了林修風的電話。
電話很快被接起。
她說:“林修風,你睡了嗎?”
“沒有,在等你電話。”
餘然鼻子一酸,她真的很感動。
這個之前於她而言完全陌生的男人,此刻卻成為了她唯一的精神支柱。
餘然說:“能不能陪我說說話。”
“可以。要我過去嗎?”
“嗯。我害怕孤獨。”
餘然打開門讓林修風進來。
她看到林修風的手裏拿著一瓶酒。
林修風找了一個凳子坐下,將酒放到旁邊的床頭櫃上。
“來,坐。”林修風拍了拍床。
餘然坐下,她看著林修風微笑的臉,心中的陰霾驅散了許多。
“你哭了?”林修風輕聲問。
餘然點頭。
林修風說:“會喝酒嗎?”
餘然點頭。
“酒精是個好東西,”林修風笑著說,“至少它能讓人暫時忘記傷痛。要來點嗎?”
餘然猶豫了一下,最後說:“好。”
林修風找了兩個杯子將酒倒滿,他拿起杯子,仰起頭一飲而盡。
餘然也照做。
餘然一直都不勝酒力。
一杯酒下肚她的臉就馬上紅了。
她感覺自己輕飄飄的,像是要飛走了一樣。
“還要嗎?”林修風問道。
“好。”
林修風再次將酒倒滿。
酒瓶子已經空了。
他們碰了一下杯,林修風說:“為了我們愛的和愛我們的人。”
餘然不知道自己是什麼時候睡著的。
隻是她睜開眼的時候發現自己已經躺在了床上,身上蓋著被子。
林修風坐在椅子上看書。
“你醒了。”林修風笑著說。
“幾點了?”餘然揉了揉太陽穴。
“淩晨一點。”
“淩晨一點?你怎麼還不睡?”
“剛才我走的時候你拉住我的手不讓我走,你不記得了?”
“哦,抱歉,”餘然的臉通紅,“我忘記了,可能醉了吧。我不勝酒力。”
“餘然,”林修風說,“你在夢裏哭了。”
“哦,是嘛。”
“你很孤獨。”
“或許吧。”
“你讓我想起了一個人。”
“是你想念的人嗎?”
“是的,”林修風無奈地聳了聳肩,“但是已經是過去的事情了。”
“你很愛她嗎?”
“是的,很愛。”
“那她現在還在你身邊嗎?”
“不在了。”
“為什麼。”
“不清楚,但是她執意要離開。”
“或許她有她的苦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