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孩子到底是誰的，真的是台長的嗎？”
“是他的。”
“誰的？”
“冷風的。”
我倒吸一口涼氣，我說：“為什麼！為什麼要騙他！”
“我沒有騙他，”楊珊苦笑，“是他不相信我，”楊珊用哀求的眼神看著我，“蕭瀟，求你告訴我，告訴我孩子怎麼樣子，她還好嗎？冷風在陪著她嗎？”
我看著楊珊哀切的眼神，不忍心告訴她真相。
冷風死後，我從他的日記中知道，他在生前已經將他和楊珊的女兒冷秋賣到了國外，至於賣給了誰，賣到了哪裏，又是通過什麼方式賣掉，這些我都一無所知。
這個孩子真的很可憐，她是無辜的，大人造的孽居然要讓她來償還。我很心疼她，更加擔心她的命運，可是我又去哪裏找她。
此刻，當楊珊告訴我真相時，我的心裏更加難受，我甚至在想，如果冷風知道冷秋是他的親生孩子，那麼他或許不會失去理智，那麼如今所有的悲劇也不會發生。
孩子不會被賣掉，冷風也不會死，餘生也不會至今昏迷不醒。
可是這世上根本就沒有如果，一切都不可能重來了。
冷風已經死了，無論說再多他都已經死了。
我說：“楊珊，我要告訴你一件事情。”
“什麼事。”楊珊不安地看著我。
“你要有心理準備。”
“到底怎麼了。”
“冷風他……”
“冷風怎麼了。”
“他死了。”
楊珊瞪大眼睛不可思議地看著我，她說：“你……你說什麼？”
“冷風醉酒駕駛，出了車禍，他死了。”
“不可能，你在騙我，你在騙我！”楊珊的情緒開始激動，“你是故意的，對不對？你是想讓我在裏麵過得生不如死，對不對？”
我從包裏將冷風的死亡證明掏出來遞給楊珊。
楊珊接過去，幾秒種後，我聽到了她歇斯底裏的痛哭。
我沒有安慰她，隻是看著她哭。
楊珊傷害過我，她破壞了我的婚姻，幾乎毀掉了我的生活，我應該恨她的，應該一直恨她的，可是她的哭聲讓我將對她的恨衝淡了許多。
現在在恨她又有什麼意義呢。
冷風已經死了，她的孩子也被賣掉了，而她也身陷囹圄，自顧不暇。
或許，這就是這個故事的結局，以我一個人的不幸換回三個人的不幸。
我走過去，坐在她身旁，然後將她摟進自己的懷裏。
楊珊很自然地抱住了我，然後我聽到她在對我說著“對不起”。
對不起。
這是楊珊第一次對我說“對不起”。
這簡單的三個字我等了太久，如果這三個字能早一些出現，也許這許多的悲劇就不會上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