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撐不住了,困意如海嘯般襲來。
我強迫自己站起來,搖搖晃晃,搖搖晃晃,我站起來沒有幾秒便重重地倒在沙發上。
我眯縫著眼睛看著楊珊,我看到她將我抱在了懷裏,她在我耳邊輕聲說:“困了嗎?困了就睡會,好嗎?在你睡著之前,我想告訴你一件事情。你一定很不理解我為什麼要這樣對你,我可以告訴你,原因不僅僅在於冷風,而在於你姐姐,你姐姐當眾扇過我耳光,甚至當眾羞辱過我,僅僅是因為我和冷風走得有點近,你說她過不過分。正是因為你姐姐,原本美好的大學生活卻讓我無比的痛苦,沒有女生願意靠近我,在她們的眼裏我就是個狐狸精,她們對我避而遠之,她們徹底孤立了我,這所有的一切都是拜你姐姐所賜。所以,很抱歉的是,我不得不將我對你姐姐的恨轉移到了你的身上。”
我抬起胳膊,我不知道我要幹什麼,我隻是想要試圖抓住一點什麼,就像是在汪洋中求生的人試圖抱住海麵上漂浮的木頭一樣,這是一種求生的欲望,因為我知道,當我徹底閉上眼睛的時候,等待著我的必定是未知的險境。
今天所有所有的一切都是楊珊的陰謀,她將我騙到她家裏,然後她將會想方設法讓我喝下果汁,但沒成想,我居然在不經意間幫她實現了這所有環節中最為困難的一環。
“睡吧,快睡吧,”楊珊在我耳邊小聲地說著,“一覺醒來,一切就都結束了。”
我無法再支撐下去,漸漸地失去了意識。
醒來時,天已經黑了,我發現我在一個陌生人的家裏。
我真的不知道這是哪裏,在模糊的意識中,我好像記得我在昏睡之前是在楊珊的家裏。
楊珊。
當我想起這個名字的時候,跟隨而來的是我在將睡未睡時楊珊對我說過的話,我每一個字都聽得清清楚楚,所以我現在依然還記得她在我麵前承認了她的陰謀,承認了她自始至終的不懷好意。
手機,我的手機。
我記得我在別墅門口打開了手機的錄音功能,我已經將我和楊珊的對話錄進了手機裏,我要將它當成是我的證據,我要親自在冷風麵前撕下楊珊的麵具。
我從床上坐起,在黑暗中摸索著我的手機。
沒有,什麼都沒有。
我感到了恐懼,因為我不知道我現在在哪裏,我的耳畔回響著我在閉上眼睛之前楊珊對我說過的“一覺醒來,一切都結束了”。
她究竟是什麼意思,而我現在又在哪裏。
我的身上穿著衣服,我可以肯定的是,我並沒有被侵犯過,那麼她口中所謂的“結束”究竟是什麼意思。
我聽到有腳步聲漸漸地朝這間屋子逼近。
我瑟縮在床上,用毯子將自己緊緊地裹住,我不知道來的人是誰,我下意識地想起了給我開門的那個戴著墨鏡的男人,我第一眼看到他就感覺他不是個善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