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後來呢？”
“那兩個黑人留學生是慣犯，以前也經常會騷擾學校裏的女生，所以最後被我們學校開除了。”
“大快人心。”
“嗯，大快人心，”楊珊說，“但我當時並不知道冷風有女朋友了，也就是你姐姐，我甚至都不知道你姐姐居然也在這所大學讀書。後來，我也是通過冷風才和你姐姐認識，最後成為了朋友。那個時候你還小，我記得你大概還在老家上高中，對嗎？”
“嗯，差不多，”我說，“那麼你和我姐姐之間……”
“隻是鬧了一點小誤會，沒什麼。”楊珊輕歎了一口氣，沒有再說話。
我沒有再追問下去，因為我已經猜到了。
短暫的沉默後，我問她：“我姐姐在大學的時候是一個什麼樣的女孩。”
“應該是女神級別的吧，”楊珊仰起頭努力地回想，“學習成績好，有理想，有激情，有才華，更重要的是，她很漂亮。”
“這我倒不意外，”我笑說，“我姐姐在上大學之前就已經很有名了，很多人都不知道我的名字，但是都知道我是我姐姐的妹妹。”
“那個時候有很多男生追她，但她隻鍾情於冷風，後來我才知道，你姐姐和冷風從小就認識了。”
“嗯，他們感情很要好，好到讓人羨慕，冷風比我姐姐大許多，但幼稚起來卻又像個小孩子，可是沒有人會想到我姐姐會得癌症，”我哽咽，“我唯一慶幸的是，在我姐姐最後的那段時間裏，我一直都陪著她，隻是這對冷風的打擊很大，這麼長時間，冷風依然沒有走出來。”
“很可惜的是，我那個時候並不知道你姐姐的事情。”
“嗯，”我說，“那麼你又是怎麼和冷風成為同事的。”
“機緣巧合吧，”楊珊抿了一口水，“我回老家工作了一段時間之後還是覺得不適應，好像心中有些東西割舍不下，後來我還是決定回到這裏，再後來，我在劇組工作的時候遇到了冷風，那個時候他已經是製片人了。”
你所割舍不下的是不是冷風？
我很想這麼問，但終究沒有問出口。
窗外響起了鞭炮聲，我問楊珊：“十二點了嗎？”
“沒有，才十一點。”
我說：“你快點回去吧，你已經陪我好久了，你父母大老遠趕來陪你，至少要陪他們一起跨年。”
“你一個人能行嗎？”
“你放心，我可以的。”
“嗯，那好吧，”楊珊從椅子上站起來，俯身看向了冷風，她盯著冷風看了許久，然後轉過頭對我說，“蕭瀟，辛苦你了，提前祝你新年快樂。”
“嗯，新年快樂。”我笑著說。
楊珊走後，我重新陷入到了孤寂中。周圍的病患和家屬都已經休息了，病房裏顯得很是安靜。
我握著冷風的手對他說：“冷風，我求你快點醒過來。”
我鼻子一酸，差一點哭了出來。
我小聲地在冷風麵前自言自語，我說了許多自己的事情，有些無關痛癢，有些痛徹心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