陽春三月,桃紅柳綠,暖風徐徐,一派春意融融。
露天咖啡座,“歐小姐從事什麼工作,”對麵的眼鏡男彬彬有禮的提問。
“米蟲生涯”,歐貝裳答得簡潔。
“什麼”,眼鏡男驚呼一聲,似乎不太能相信。
“那歐小姐你靠什麼生活,”眼鏡男臉色轉為黑青。
“啃老,實下很流行,我也趕上了。”歐貝裳皮笑肉不笑。
說實話,她對這眼鏡男並無好感,巴不得他對她印象極差,這樣她就可以順勢擺脫他。
“聽說歐小姐已經是28歲的高齡女了,你對婚姻有什麼看法。”眼鏡男麵色僵硬,黑色徹底取代原有的膚色。
對於歐貝裳剛才的回答,他心中甚是不悅,可是礙於麵子又不好發作。
“聽說你已經是三十四歲的糟老頭了,對於婚姻,我想你比我更有看法,不如你先講講吧。”歐貝裳麵色染上不悅,不留情的還以顏色。
“你.....,會員資料上說你,溫柔嫻淑,美麗大方,看來全都是無稽之談”眼鏡男生氣的怒斥。
“彼此彼此,會員資料上說你,英俊不凡,溫文爾雅,看來全都是狗屁之言。”歐貝裳不客氣的回敬。
“你.....說話怎麼可以這麼粗俗,這麼惡劣,沒品女”眼鏡男氣的吹胡子瞪眼,食指指著她的鼻頭,破口大罵。
“喲!不好意思,我這人啊,狗嘴裏就是吐不出象牙。我講究的是實事求是,要是你聽不慣,大可以拍拍屁股走人。我想我不會有什麼意見。”歐貝裳說得直白,逐客之意明顯。“哼,”眼鏡男冷哼一聲,推開座位,氣惱的離去。
“哼什麼哼,以為自己是金城武啊,又帥又有資本。我都沒抱怨你長的太抱歉,對不起國家,汙了我的眼,你居然敢說我粗俗又惡劣。也不想想自己四眼田雞一隻,還妄想能咬上天鵝肉,做夢。”歐貝裳在眼鏡男離去後,立刻現出原形痛快的吐糟。
吐糟完畢後,歐貝裳又不禁垂頭喪氣起來。這是她第一千零一次相親失敗了,在這麼挑下去,她真的得當老處女了。
別懷疑,自今為止,她隻有過純純的單戀,連初戀都還沒劃上邊,更別提結婚的本壘。
歲數在逐漸攀升,姻緣卻無緣。不是她不想結婚,而是根本沒有人願意與她共白頭。
從24歲開始相親,相了四年,卻仍待字閨中。其中也有過幾段露水姻緣,郎有情妹有意。可是天殺的,都是名字惹的禍。
她叫歐貝裳,諧音為歐巴桑。
從小到大這個綽號一直伴隨著她成長,讀書時期,上班時期,還有相親時期。
別人一聽到她的大名,就會取笑不斷,拿她的名字做文章。
她恨這個名字,曾一度想過要改名,可是最後迫於老娘的威嚴下,她隻能含淚妥協。
這個名就這個名唄,天知道,她有多麼的不甘願。
可是老娘的毒式作風,真的不是一般平常人所能承受的了。
她隻是一隻低級的爬蟲類,哪鬥得過她母老虎。
“我回來了,”歐貝裳有氣無力道。隨手關上門,換上拖鞋,走進室內。
“喲!老處女回來了,相得咋樣啦,是不是又給吹了。”歐母坐在沙發上,一邊目不轉睛的看電視,一邊涼涼道來。
“老娘,我這姻緣不順,肯定都是你咒的。不給我改名也就算了,天天咒我嫁不出去。我是你撿來的嗎,對我這麼壞。”歐貝裳不悅的大小聲。
“哎呦....”,歐貝裳驚痛一聲。
一隻抱枕從天而將正中腦門。
“要是撿來的就好了,偏偏還不是,一大把年紀了至今還沒有嫁出去,你不知道街坊鄰居說的有多難聽。全都是你老娘我在背黑鍋,我都沒有抱怨,你居然敢搶先道不滿。你有本事出去兜個幾圈,更難聽的還有,你要不要聽。”歐母譏誚道。
“不用了,”歐貝裳識時務為俊傑,立馬拒絕。
她又不是腦袋脫線掉了,自動羊入虎口。那些三姑六婆,蜚語流言,是致命的人生攻擊。
除非她哪天想不開,不想活了,說不定會自動送上門,成全他們言語攻擊而死。這種自殺死法,絕對不痛苦。她心裏有感而發。
咦!我活的好好的,幹嘛要去死,呸呸!我這人怎麼總說狗語呢,腦袋被同化了。也是,在這樣充滿黑暗的環境下生活,對於光明是一種奢望。
所謂近朱者赤,近墨者黑。什麼樣的環境,培育出什麼樣的人。所以她心靈黑暗,狗嘴吐不出象牙,勢利眼,又貪生怕死。這絕不是她的錯,這都是老娘遺傳到位。才蹦出了她這麼一號人物。
話說她家魔鬼指數,是一山還有一山高。她媽魔鬼中的領袖,她姐魔鬼中的佼佼者,她算普通了。跟他們一比,她絕對稱得上善良。(不信你們往後看,看了你們就會知道,我有多麼的善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