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意亂情迷(1 / 2)

七月,是火熱的。

這個七月的夜晚,卻是炙熱的。

太陽炙烤過的大地,散發出陣陣熱浪,讓人感覺在熱氣中翻騰。火光把整個北平照映得如同白天,似乎正在反映中人心中的炙熱。

北平正在這片炙熱中被沸騰。燕王府的士兵如出山的猛虎,在張玉、朱能的帶領下,殺向了北平的四麵八方。四周有的是喊殺聲、爆炸聲、啼哭聲,火光、煙影到處在閃爍。大明的江山在這樣的一個夜裏被震動了。

朱棣站在燕王府的大門前,他的心中此刻也正在沸騰。長劍終於出鞘了,他有一種長久的鬱悶得到發泄的快感。選擇其實早就已經做出了,隻要等他那個雄才大略的父皇一歸西,他就會行動的。不管繼任的皇帝是他的親哥哥朱標,還是朱標的兒子朱允文。他鬱悶的是他不是長子,不能成為太子。如果他選擇臣服,他就不是氣吞山河朱棣,他就不是豪氣幹雲的燕北。所以與生以來他就是叛逆者,或者準確的說他就是顛覆者。隻要天下不再是他老子在掌管,他就要顛覆。他隻是在默默的等待,等待一個象現在這樣的炙熱夏天。

這樣的一天終於讓他等到了。他感到有些快意,有些躊躇滿誌。是的,開弓沒有回頭箭,他從來就沒有想過回頭。在他的心目中隻有前進、前進再前進,進攻、進攻再進攻。他本人就是一支箭,能射透天下的一切遮擋;他本人就是一把刀,能劈開世間的一切阻隔。成功誰能保證,唯有勇者無敵,無畏者無敵。成功了我就是天下之主,失敗了就馬革裹屍吧。人生數十年,如夢如幻,我總得給這個世間留下點什麼,來證明我是傲笑於天地之間的朱棣,來證明我是那個發誓要成為天下之主的燕北。

“報,北門拿下。”

“報,東門拿下。”

…………………..

頻頻傳來的捷報讓他相信他的軍隊是無敵的。北平的九個門都拿下了,北平,很快就會掌握在他的手上了。

“王爺,眼下要做的就是翁中捉鱉了。”說話的是道衍。人之間的感覺是奇妙的,不知道為什麼他看到這個凶惡的老和尚的第一眼就會喜歡上他。這也許也是一種命中注定吧。這老光頭不僅是頭發全光,他連眉毛胡子也沒有幾顆了,又長了一對三角眼,實在是麵目可憎。然而就是這麼一個人,被老爺子送給了自己,從此成為自己真實的盟友。

朱棣哈哈大笑,是的他現在唯一要做的就是等待,唯一能做的也隻有等待。等待他的那幫虎狼之師蕩平北平。

等待,並不是太遙遠。

城中將領士兵紛紛逃亡,連城外的明將宋忠聽到消息,也立刻撤退,率兵三萬退到懷來。

北平,已在手中。

“天佑父王!”說話的是朱高熾。

是靠天嗎?朱棣暗暗的想,老子靠的是自己。他清楚的記得就在一月以前,在相同的地點,他給他的心腹門商量如何造反時,一塊瓦片從天而降,差點砸到他老人家頭上,實在是不吉利。還是道衍這老頭子反應快,說什麼真龍飛天,自有風雨相隨,掉幾塊瓦片,正是大大的吉利。鬼才信天,老子隻信自己。

不管怎麼樣,一夜之間拿下北平的感覺是好的。拿下北平,為拿下天下開了一個極好的頭。但此時的朱棣心中卻有些隱隱的痛,這種痛苦是刻骨銘心的,也是不足與外人道的。他感覺到他最心愛的東西已經不再是獨有了。他恨自己當初那個愚蠢的決定,為什麼要用方菲菲去對付侯子玉?自己心裏對侯子玉真的就那麼恐懼嗎,一個侯子玉真能翻起象自己想象中的風浪嗎?

此時的方菲菲又護著侯子玉跑了,他好恨,他不恨方菲菲,他恨侯子玉。這是一個男人對另一個男人的嫉妒,他要活剝了侯子玉。他親自傳令把北平挖地三尺,也要把侯子玉給我拿下。

此時的侯子玉卻正在北平城的三尺地以下。

侯子玉感覺到那白衣人身上的香味是如此的熟悉,他忽然感到心中塌實和溫暖。此時的他虛弱的已經沒有力氣了,隻感覺這個白衣人帶著自己在飛馳。而他們的後邊跟著的是那個讓他癡迷、讓他憂傷、讓他難忘、讓他頹廢的黑衣女人。那個黑衣女人發出各種暗器,竭盡全力的互著他們撤退。也許是追兵怕傷了那個黑衣的女人,因為那個女人畢竟是他們王爺的心肝。追兵居然被擺脫了。

黑衣的方菲菲,帶著白衣人和侯子玉來到了一處廢棄的莊圓。而後他們就來到了院子中的這口井中的地道裏。

“老……方…….,你什麼要救我們?”白衣人正是陳莫愁。她本來習慣的想叫她老妖婆又覺得很不合適;想叫她方阿姨,她看來實在是不象;想叫她方姐姐她可能比她娘還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