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洛城歸路心竊歡(1 / 2)

城上風光鶯語亂,城下煙波春拍岸。

當陽益邊境將領手執白旗,飄揚在陰淺的天空時又迎來一次晨曦,全部軍隊歡欣鼓舞,我樂得不可開交,卻打起了小趣:微風潛入夜,一直到洛城。

“這是渴望回到洛城嗎?”蕭鑰微笑著對我說。

“恩”我淺短地回答。回頭處,大漠風煙,盡在眼角萌生。

“墨兒,你難道不是像那大漠的鷹隼執著一片天空嗎?”

我斜著眼瞪著他,對他說:“我不是男兒,沒有大海一樣的胸襟,不像某人,單戀大漠山水,什麼要留下,什麼要帶走,我心裏清明得很。”

“嘿”他輕笑了一下。“大漠留下的山和水,是一幅和平的圖景。”

我無言說,從小,我就學會了隱藏。也許是憤世嫉俗,讓我變得冷漠,更像一位男兒。

“我不嗜武,你恐怕對我有誤解。”

“是嗎?”

在城牆上,兩位少年,相視而笑。

塞下秋來風景異,衡陽雁去無留意

終於要班師回朝,陽益邊境的百姓夾道相送,而蕭鑰的身上掛著塞外第一神醫的牌匾,著實嚇了我一大跳,我掩麵而笑,阿伊瑪馳駿馬飛奔而來,大聲說:“鑰,看著吧!我一定會到洛城去找你的,君子一言,駟馬難追。”我又捧腹而笑,蕭鑰綿綿笑意說:“千裏待君來,珍重!”阿伊瑪兩行清淚緩緩流下。跨下馬,用著陽益的語言與蕭鑰對話,深情脈脈,在一旁的我,隨著風看夕陽,我聽不懂耳語,聽不懂兩人的纏綿之語。最後阿伊瑪,舞步款款而起,輕逸飄揚。“北方有佳人,絕世而獨立。”蕭鑰吟到,溫和地說:“送君終需一別,天涯你我心為鄰。”

“我會一輩子記住你,鑰”

“我也會記得一位輕靈的女子在大漠中的杳杳舞姿”

“恩”阿伊瑪笑靨如花,粉嫩水靈,看得夕陽羞煞,漸行漸遠,想起馬致遠的秋思:小橋流水人家,古道西風瘦馬。其實,人都是忠於一種愛,博愛,仿佛博朗特對大漠草原的熱愛,阿伊瑪對大漠山水的衷情,蕭鑰對大漠靜謐的尊崇,還有,我對陽益王庭藏書閣的渴望。

三年枕上吳中路,譴黃犬,隨君去

到洛城,百姓蜂擁而上,把舅舅家圍得水泄不通,而蕭鑰則帶著我早回蕭府。到時,四月芳菲,楊柳飄飛,一妙齡女子在風中舞劍,煞是點綴江山,隨行人馬太過冗長,驚擾了府內的丫鬟下人,那妙齡少女怒目而視大聲嗬斥:“誰家黃頭小兒,敢私闖蕭宅”蕭鑰淺笑:“姑娘芳名,為何舞劍?”

“關你屁事!”這一句不出還好,一出,蕭鑰大笑道:“我家鮮糞一朵。”

“哼,你是誰?”她氣憤地看著蕭鑰,而蕭鑰卻一付若有所思的樣子。我在蕭鑰身後,淺笑道:“小妹妹,你是誰啊?為何在蕭宅?“我緩緩走近她,伸出手。

“拿開你的臭手!”她不屑於顧,極其厭惡地甩開我的手。

她從袖口抽出劍,一股肅殺之氣迎麵而來,我一閃身,將羽扇收囊在胸口擋住,完全忘記自己現在是男子,剛才是有點冒犯他,一瞬間,自己才意識到。那一淩厲的劍,柳絮飄飛,那女子麵紗散開,柳葉眉,櫻桃嘴,粉紅的臉頰上飛入兩片紅雲,水靈可愛,再加上婀娜的身姿,構成了秋日熔金下的美麗圖景。

“好一個標致的京城女子!“蕭鑰用落葉的風氣掃過她那水靈的臉頰,不由地讚歎一句,那女子的臉一下子如落日的餘霞紛繁蕪雜,手中的劍漸漸軟了下來。

“聽人道:‘自古英雄難過美人關,還有,美人難過英雄關的,這世界真是稀奇極了!”我調侃道,將零落的落葉拍得舞姿翩躚。

“哼,浪蕩公子們,這裏不是你們撒野的地方,掃了蕭家的清譽,快滾!”她又一把把我和蕭鑰推出門外,我歎著,好想說:現在真是世風日下啊!自己家的門口還有攔著不給進的,真是可笑之極。

可憐二六未還家,至今家門人不識。

喪犬如日出宅門,踏檻茫然仍四視。

我和蕭鑰被拒之於門外,我對蕭鑰說:“好了,現在我們倒成了喪家之犬,被自家人趕了出來,你怎麼不往身上貼上。曰:‘蕭家人是也!’這樣別人或許會考慮一下你是不是偽裝的啊!”

“確是好主意!”。說完,蕭鑰縱身一躍,盈盈飄起,從樹槐上取下一片葉子,手中一發力,直直地橫亙在蕭宅的門麵上。

“表哥,你瘋了,蕭家的門楣都被你毀了。”我著急地說。

“墨兒的話,倒來得快,娘一定會來辨認我的飛刀之法,那不是昭示著我就是白氏飛刀的傳人嗎?”

“那也不是讓你來損壞家門的啊!你這樣太輕舉妄動了吧,這不知道又要勞多少民,傷多少財了?”

“這好象不是你和我能管的事,金鑾殿的那位,不是威堂高坐嗎?難道他隻是個擺設而已,自古君王皆成仁!”

“他不成仁,下麵的人怎麼會成仁,都隻會效仿他而已,難道表哥也和那些人一樣是個天天跟在皇上身邊食君祿,為君憂的人嗎?恐怕不是吧!”我意味深長地看了他一眼,他倒是有點自得其樂,仿佛剛才我是與空氣來說話,一直是這樣不在乎我的想法嗎?哼,我也是能夠看得出人來人去的道理,一直是不屑一顧,這一切雖然掌握在你手中,可是那忠臣賢良還是大有人在,你未必把自己看得太過自負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