禮部尚書這才略帶滿意的點點頭,不過隨後又說道:“皇上固然是好意,臣等並無異議。隻是......”禮部尚書猶豫不決,子書隻是一笑說道:“尚書但說無妨。”
禮部尚書點點頭說道:“隻是雖然我們都知道聽寒小姐有恩於皇上,隻是這天下人不知。皇上新登基,這皇宮的一舉一動,百姓們都會隨時的矚目。皇上後宮並無佳麗,卻無緣無故的多了這樣一個女子,甚至連正常的身份,名分都沒有,這.....說不過去啊。”
堂下,除了沈靖國和尉遲南風沒有搭腔,剩下的無一不在附和道:“李尚書說的沒錯,皇上還望三思啊。”子書麵色稍稍有些動容,大家還是第一次見子書眉眼之中略顯不悅。子書一直不說話,堂下的唧唧喳喳,不久之後,一個個就自覺的閉上了嘴。
子書開口卻說:“那依尚書之見,朕該怎麼做?”李尚書連忙屈身行禮道:“臣不敢擅自揣測聖意!”子書最無奈的就是這個,一個個站在堂下,想個傻柱子一般。明明有一肚子的想說,但凡是自己問起,不是不敢揣測聖意,就是愚鈍,真不知道這些大臣整日還有什麼地方不愚鈍的。
見尚書不肯開口,子書皺著眉,明顯有些不耐煩。在朝臣的眼中,皇上這樣的情緒,還是第一次呢。
“既然你們說聽寒無名無分,入住雲光殿不和情理。那這樣,朕就冊淳於聽寒為郡主,李尚書即日起著手操辦。眾愛卿可還有異議?”子書隨口說道,隻想快點打發了這群完事操心的元老。
李尚書一愣,沒有料想到子書會這麼說,點點頭退了下去。
“皇上,你沒有必要這麼做的。雲光殿說實話,太過奢華,我住著也不是很習慣,我可以......”雲光殿內,聽寒坐在子書的對麵,同他說道。
子書笑眯眯的拿起一塊桃花酥,塞到聽寒口中說道:“這皇宮是你給我的,現在呢,也是我的,我想讓誰住就讓誰住。若這點權利都沒有,我還做這皇帝幹嗎?”
聽寒無奈的翻著白眼,動不動就不做皇帝了,真拿他沒辦法。子書見聽寒不再說話,笑著說道:“這才乖!”子書寵溺的看著聽寒,滿眼盡是笑意。
聽寒被封為淳於郡主,這樣朝中對於聽寒的非議,也越來越多。子書躺在龍涎殿內,想著大臣們對聽寒議論。名分,自己又何嚐不想給她名分,隻是在她心中,滿滿的都是三弟。
子書從不想強迫別人什麼,也不想感情之中,摻雜著別的東西。對於聽寒,他隻能小心的守護著,疼愛著。愛上她,不知道是從什麼時候起的,或許是在平陽,聽寒從天而降的時候;或許是從在林虎山,聽寒策馬離去的時候;或許是在南門莊,自己親手將她推到臨安麵前的時候;又或許是第一次見到她,側麵美若天仙的時候......
直到聽寒在自己懷中昏倒,告訴自己要做皇帝的那一刻起,心中的聲音才千呼萬喚的告訴自己,已經愛上了這個女子。本以為那次的離開,聽寒不會再回來了,而自己,此生也隻能囚禁在這皇宮之中,用一生去努力完成聽寒的心願,隻是在這個時候,她會來了。
如今,聽寒日日都在自己的身邊,這樣就足夠了。每日下了早朝,就能看見聽寒如春風一般的笑臉,奏折批閱累了,就能聽見聽寒那銀鈴一般清爽的笑聲......整個皇宮都被這樣一個女子感染了無限生機。
子書從不過問聽寒究竟是什麼人,因為他知道,聽寒想說的,都會告訴自己,聽寒不想說的,自己也絕對會留給她輾轉的空間。終有一日,聽寒會發現自己一直都在。就算她心中一直裝的是三弟,就算她心中,永遠將自己當做是“好哥們”,但是隻要能這樣陪在她身邊,同她朝夕相伴,子書願意給聽寒做一輩子的二哥,此生哪怕永遠隻是友誼,有她在,就足夠。
月色灑進龍涎殿中,宮女躡手躡腳的走進來,見皇上睡的踏實,悄悄的熄滅了幾盞宮燈,將龍榻前的帷帳又拉了拉,這才安心的走出去。子書緩緩睜開眼,不知在想寫什麼,自從聽寒回來,就總是失眠,但子書卻一直沒有告訴太醫,隻是覺得沒有必要。
與此同時,聽寒深夜未睡,悄悄來到後花園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