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七章 情人之蠱,口是心非(2 / 2)

一天一夜之後,聽寒才醒過來,躺了三天,才略微敢活動了身子。有了知覺的她,開始逐漸的抗拒往傷口上換藥,因為換藥時的疼痛,好像比打板子還忍受不了。每次將紗布揭開的時候,聽寒總是用手緊緊的把著床榻邊上的支柱,紗簾已經被扯壞了兩三個。

“公主,你再忍忍,再忍忍嘛!”離鳶在床頭把著聽寒,雲真和另外幾個宮女給聽寒上藥。

“啊——別碰哪裏!!啊——這裏也不行!住手!別碰這裏!”聽寒的大呼小叫,雲真一點也不覺得有什麼不妥,畢竟她從小服侍的主子,都是各個身子嬌貴的女子,有一點的小傷,疼痛在她們身上都會不無限的擴大,可能是因為太好的保護,讓她們什麼都沒經曆過吧。

“馬上就好,雲真你輕點,公主你在忍一下啦!”離鳶看著聽寒的樣子,自己心中也很不好受,可是又不能替聽寒疼,隻能自己在一旁幹著急了。

“離鳶,我那天......沒說什麼別的話吧?”上好了藥,聽寒一邊喝著太醫苑送來的湯藥,一邊問著一旁的離鳶。

“啊?什麼?公主在說什麼啊?”離鳶在一邊整理著 聽寒的換藥用具,對她這樣一句沒頭沒腦的話感到不解。

“我是說.....我那天被父王打板子的時候,一直到回到雲光殿中,沒有說什麼別的話吧?”聽寒將頭埋在藥碗上,小聲的說道。

離鳶倒是思索了一陣子,想著聽寒也沒說什麼別的話,隻是嘟嘟囔囔的不知道在說什麼,反正誰都聽不清的。“沒什麼呀,公主疼的暈了過去,三天前才醒過來啊。”

“哦。”聽寒又是低頭喝了一口藥,口中的苦澀,讓自己清醒了不少,不過記得自己那日昏迷的時候,好像隱約看到了一個很熟悉的人,好像自己還在他的懷抱之中.....不過怎麼也記不起來是誰了,自己的直覺,總是覺得那個人是臨安,自己好像還恍惚叫了他的名字,還好沒人聽見.....

“對了,那日是誰將我送回來的?還有,我記得我昏過去之前,好像聽到有人為我求情來著,還很堅決的樣子,當時特別感動,現在怎麼什麼都記不起了呢。”聽寒輕輕的敲打著頭。

“是宮女們送你回來的,至於求情的,貴嬪娘娘帶的頭,還有好多大臣為公主跪下求情,陛下這才免了那剩下的十杖。”離鳶張了張嘴,背對著聽寒收拾起了梳妝台。

說謊的時候,離鳶總是會臉紅,她怕聽寒察覺出來,隻好背對著她裝作在幹活。記得聽寒醒後的第一天,離鳶在去太醫苑的路上遇見了南風,南風嚴肅的告訴她,那天的事,希望不要對聽寒提起一個字,若是她問起來,就按照自己說的回答。

當時離鳶不知道為什麼南風要這麼做,卻還是鬼使神差的答應了下來。聽寒沒有說話,離鳶甚至已經準備好了若是聽寒再問,自己要怎樣回答,隻是聽寒並沒有過多的懷疑,好像一切都是理所當然的。

“父王這幾日.....有沒有來過?”聽寒將空藥碗放到了一旁,問著離鳶。離鳶支支吾吾的答道:“沒,景帝隻是派肖總管和鄭貴嬪來探望過,隻不過多數的時間,公主都在寢室,不方便見客,我想著公主也是不願意見他們,就找了個幌子,將他們打發走了。”

聽寒歎了一口氣,其實也不知道自己究竟在歎什麼,隻是將身子再次縮回了被子當中,更不知道自己在期盼些什麼。剛剛躺下,離鳶替自己掩好被子,殿外就傳來雲真的通告聲,景帝來了。

聽到這樣一句話,聽寒不知道心中現在的情緒,隻是剛剛還在期盼的,現在就在自己眼前,聽寒想起那天景帝坐在龍椅上,無論大家怎麼說,還是堅持對自己動用刑罰,害的自己現在還下不了床。

想起這個,聽寒就覺得既是委屈,又是生氣,索性拉過被子,蒙在自己的頭上,賭氣的對著離鳶說道:“你去告訴父王,我睡了!”

離鳶沒有答話,聽寒生氣的又說了一遍:“快去啊!告訴他我睡了!”

“原來染染已經睡了?看來他來的不是時候啊。”景帝的聲音在聽寒的頭上想起,聽寒心中頓時一緊,立刻掀起了被子,結結巴巴的說道:“父.....父王。”

景帝坐在聽寒的身邊,一副抱歉的笑意讓聽寒覺得更是委屈。“怎麼,還在生父王的氣啊?”

聽寒明顯在口是心非的說道:“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