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寒疑惑,改變了行程路線,本以為是臨安的,便急忙回到雲光殿中查看書信。隻是當書信打開的時候,卻發現是子書的。子書說,自己將舅舅安頓在了南門莊,自己到了江南號召天下義軍,廣納人馬。
主要的還是讓聽寒這個“四弟”保全自己,等自己的隊伍壯大,隻要聽寒願意,隨時都可以抽身出來,保她安全。聽寒看著子書的字跡,心中一暖。
尉遲南風既然能大搖大擺的將書信塞給自己,想必周邊也都是他的人,但為了保險,還是馬上就燒掉的書信。聽寒有些不解,為何子書不能和臨安聯手,這樣勝算不是更大?
聽寒覺得子書的性子,實在不適合帶兵,想要勸阻他和臨安聯手,但是要怎樣才能將這個消息傳達出去呢?對了,尉遲南風!既然他能將書信帶出來,也一定能將書信帶出去。
聽寒趁著景帝上朝之時,在永安殿後的長廊,找到了堅守崗位的南風。南風一眼撇到遠處的聽寒,同身邊的侍衛耳語了幾句,快步的走到聽寒跟前。聽寒笑臉相迎,哪知南風過來就拎著自己走到了後庭。
隻怕在這宮中,敢這麼對自己動手動腳,不把自己當公主的,也隻有他尉遲南風一個人了!
“喂喂喂,你幹嗎!快放手!”聽寒一邊掙紮,一邊喊道。尉遲南風捂著聽寒的嘴,將她丟到一邊,低聲對著她喊道:“你要死自己去死!不要拉著別人好不好?你找我做什麼?不知道現在我當職麼?”
聽寒一點也不愧疚的回喊過去:“喂!尉遲大將軍!你一天忙的要死,見你一麵比見皇帝老子都難!不趁著你當職,我上哪找你?”
尉遲南風打量了一下聽寒,語氣緩和了不少,似笑非笑的冷言說著:“怎麼?才幾日不見,就迫不及待的想見我啊?臨安知道麼?”聽寒知道他故意曲解自己的意思,瞪著眼睛笑道:“是啊,一天見不到你,本公主就心塞的要死。”
尉遲南風故作詫異的看著聽寒,張開雙手壞笑道:“想幹嘛快點的,等下你爹下朝,看到了,我可不解釋。”
聽寒使勁的給了尉遲南風一拳,翻了個白眼說道:“把這封信想辦法帶給子書,我有重要事要告訴他。”尉遲南風將劍別到腰間,拿過信就要扯開。聽寒趕忙阻攔:“不準看!”
南風冷哼道:“自己去送!”聽寒無奈,隻能好言相求:“算我求你了,我真有要緊事要說!”南風眼神如刀,使勁的剜了一眼聽寒,轉身離去。
聽寒舒了一口氣,景帝下朝,見聽寒在尚書房,笑著說道:“染染自己先玩,父王今日頭疼的緊,先去休息一下。”聽寒心中一顫,但麵不改色的說道:“嗯,父王好好休息吧。”
景帝進入內殿,聽寒知道,機會來了!她以不能打擾景帝休息為由,將宮女和太監都趕了出去。離鳶站在門口把守,聽寒小心翼翼的坐在奏折之前,反正最近邊關的奏折。
看的她頭昏眼花,也沒找到什麼有價值的消息。就當聽寒以為這樣的消息,絕對不會放在這裏的時候,突然看到景帝批閱到一半的奏折,上麵紅章戳著:千裏加急。
用最快的速度掃視了一下內容,聽寒大為震驚。司徒鴻誌遲遲沒有派將領上任的原因,原來是邊界和景帝私下協議,邊界借著攻打大辛為主,攻下邊城,收下之前尉遲南風的軍隊,並且明文提到,會將司徒國庫的虧空填補上。這樣一箭雙雕的做法,當真是誰都猜不到!
看著景帝用朱砂筆勾勾畫畫,已經閱到了一半,聽寒心驚,估計邊界小國,就等著景帝承諾,等著他的加急奏折!這和買賣國土有什麼區別?臨安現在大部分的後援,都壓在南風的這匹軍隊上,現在若是被敵國收了去,便是一點機會都沒有了。
一定要盡快想辦法將這件事通知給臨安,讓他在奏折到達邊境之前,馬上想出對策。聽寒給離鳶使了個眼神,離鳶悄悄的走到文案旁,將被聽寒翻亂的奏折都重新擺好。情急之下,不小心將一本上著鎖的奏折碰到地上,發出清脆的聲響。
聽寒的心瞬間提起,景帝的聲音在內殿響起:“染染,你在做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