剛從書房忙完走出來的顧西爵,聽到一陣嘈雜聲,便長腿闊步地來到客廳。
眼尖的劉婉如剛撇見顧西爵筆挺的長腿,臉上的盛氣淩人立馬消失不見。
“正好西爵來了,你讓西爵說說,看看到底是誰打碎的。”
劉婉如一臉委屈對上顧西爵冷漠的臉:“西爵,你看看,這項鏈明明是傭人打碎的。可這喬七七非得說是我打碎的。”
看著地上碎掉的項鏈,顧西爵左手緊握,劍眉突然隆起。
該死。
一旁的傭人感受到顧西爵身上散發出的寒意,先生果然生氣了。
她不自主地顫栗,心想這回真的要完了。
神色嚴峻,顧西爵冰冷的掃視了一圈。
麵帶不安的傭人左臉已經泛紅,想必是劉婉如剛剛比較用力。
喬七七站在一旁沒有說話,隻是緊盯著劉婉如。
斂了斂身上的怒氣,薄唇輕啟。
顧西爵鷹隼般的眸子看著不安的傭人:“下不為例。這個月的工資不用領了。下去吧。”
“是,是,謝謝先生。”傭人感激的看著顧西爵,連忙點頭。
若是開除了她,她接下來的生計還真是不知道該怎麼辦。
喬七七一愣,她以為顧西爵會知道是怎麼一回事。
可是顧西爵卻隻是懲罰了傭人,對劉婉如的所作所為不聞不問。
彎眉皺起,精美的小臉明顯的帶著些不悅,喬七七看向顧西爵。
她倒要看看顧西爵到底是怎麼一回事。
相比喬七七的淡定和傭人的感激,劉婉如的反應著實有些劇烈。
“西爵,這樣的傭人這麼不會辦事,怎麼能留在家裏呢?按我說,必須得開除她。”
劉婉如的聲音十分尖銳,麵帶激怒,指著離開的傭人大聲說道。
“這裏不是老宅。”顧西爵冰冷的開口。
毫無感情的聲音,鷹隼般的眸子緊盯著劉婉如。
剛剛還在指手畫腳的劉婉如一下噤了聲,識趣的閉上了嘴巴。
若是她再多說什麼,眼前的顧西爵恐怕真的要動怒了。
畢竟,若是真追究起來,這項鏈還是她打碎的。
“咳咳咳——”
劉婉如清了清嗓子,麵色有些尷尬,對著顧西爵和藹的說道:“西爵,阿姨就不多留了。你有時間一定要回老宅吃飯,你爸很想你的。”
說完,不等顧西爵再一次的拒絕,劉婉如拎起沙發上的手包,就快速離開了。
看著一扭一扭離開的劉婉如,喬七七麵帶不悅。
可是剛剛發生這一切的時候顧西爵在書房,或許他是真的不知道,所以才沒有追究劉婉如的過錯。
思索了片刻,喬七七決定開口:“其實剛剛這條項鏈是劉婉如故意打碎的。我在樓梯上看的一清二楚。”
看著神色認真的喬七七,顧西爵一下放鬆下來,收起剛才的慍怒。
修長有力的手臂攬過喬七七,一把將柔若無骨的小人抱在懷裏。
喬七七想要掙開,卻發現此時的顧西爵神態有些疲倦,安靜的坐了下來。
“我知道是劉婉如打碎的。”
半晌,低沉的聲音在喬七七耳邊響起,她詫異的抬起頭。
顧西爵緊閉著雙眼,濃密的睫毛像扇子一樣,讓人忍不住想要摸一下。
鬼使神差,喬七七伸出白嫩的小手覆上了顧西爵好看的眼睛。
顧西爵的眼睛微顫,他的睫毛在喬七七的手心裏亂動著。
喬七七沒有問顧西爵為什麼明明知道,卻還是懲罰了無辜的傭人。
她安靜的看著眼前的這個男人。
在喬七七的印象中,顧西爵一直都是強大如鐵人,從不知疲倦和勞累。
可是眼前的顧西爵卻讓她覺得有些陌生。
好看的手握住喬七七白皙的小手,放在了腿上。
淺笑勾唇,顧西爵黝黑的眸子裏滿是溫柔。
他真切的感受到喬七七發自內心的關心和擔憂。
過了片刻,顧西爵神色微冷,似乎是想到了什麼。
“劉婉如打碎的是我母親三十歲時的生日禮物。”
喬七七有些震驚,她在顧家住了七年,從未顧西爵主動提起過關於他母親或者是關於顧家的事。
“那是在我記憶中,母親收到的唯一的父親送的生日禮物。”
關於顧西爵的父親和母親,喬七七有些耳聞。
當初,他們二人結婚也是為了各自家族的利益,並非真心相愛。
當初她來到顧家的時候,就聽說顧西爵的母親早已去世多年。
顧西爵的眼神有些縹緲,似乎看到了過往的回憶。
“母親一直寡淡少語,其實我關於她的記憶並不多。再後來,母親去世,劉婉如就住進了顧家老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