喬七七看著那道健碩的背影一步步走進了浴室,心突然緊張起來。

她早該明白,他怎麼可能因為一句謝謝就放過她。

他是個商人,不可能會做賠本的買賣。

哪怕這個人是她,也不例外。

想到二十歲那年,他將她帶去酒會,親手將她交到她不喜歡的人手中,她到現在也無法釋懷。

她早該明白,她隻是棋子,一直都是。

心突然一陣一陣地抽痛。

她翻身起來,不顧身上的痛苦,麻利地穿好衣服,然後離開了酒店。

拖著疲憊的身子回到喬家,等待她的不是家人焦急的擔憂,而是怒目相對。

低調奢靡的大廳,沙發上正坐著一對中年夫妻。

男人嚴肅的臉上正眉頭緊擰,看起來十分不高興,而女人雖然看似擔憂,但是那雙眼睛,卻怎麼也藏不住得意。

至於他們旁邊的年輕女人,正穿著這這個季度最新款的香奈兒套裝,幸災樂禍地看著她。

“七七,你說你怎麼徹夜未歸的?你知不知道你這樣我這個當姐姐的有多擔心你?要是你出了點什麼事,讓爸媽怎麼辦?”喬一幸災樂禍地在那添油加醋。

“七七,你昨晚徹夜未歸是不是出了什麼事情?你說出來,你爸一定會為你做主的。”

喬七七嘲諷地看著麵前這對惺惺作態的母女,隻覺得無比惡心。

嘲諷勾唇,她冷笑著看向一言不發的男人,冷聲說著:“很可惜,怕是我讓你們失望了,我不僅沒有出事,還好得很!”

喬立民看著有點不對勁的她,沉聲說著:“到底怎麼回事?”

喬七七神色微冷,抬眸看了他一眼,反問道:“相信爸已經從別人口中知道事情的真相了,那還問我幹什麼?”

三年了,他什麼時候信過她?

他相信的人,隻有他如今的妻子和女兒,根本沒有相信過她這個半路殺出來的女兒。

也對,人都是自私的。

她們能給她更多的利益,而她不能,也難怪她有這樣的下場。

喬立民眉頭緊鎖,不動聲色地看了眼旁邊惺惺作態的兩母女,然後若無其事看回她。

“你是在說你阿姨和你姐姐她們?她們什麼都沒說,隻是昨晚沒看到你回來,擔心你出事。”

喬七七意味深長地“哦”了聲,然後佯裝為難地皺起了眉頭。

“是嗎?那看來是我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了。不過我很好奇,酒會上我唯一喝過的酒是不是喬一你遞給我的?”

到現在還想算計她,沒門!

就算她徹夜不歸和別人發生關係又怎麼樣?

總歸事情都是這兩母女惹出來的!就算她不能全身而退,這兩人也不指望一點事情都沒有!

聞言,喬一臉上閃過一抹慌亂,不過很快又恢複常色。

擦著豔麗口紅的紅唇微微張了張,精致的臉上露出了無辜的表情來。

“七七,你這是說的什麼話?難道你昨晚沒有回來?是因為我給你遞了一杯酒不成?如果酒真的有問題,我怎麼可能傻得親手遞給你是不是?雖然我知道你不喜歡我這個姐姐,但是你也不用當著爸爸的麵這樣誣陷我。”

喬七七看著她,嘴角勾起一抹嘲諷,諷刺地說著:“你說的好像我說過什麼一樣,這麼急著解釋?是怕我抖出什麼事情嗎?”

“喬七七,你。”

喬一臉色青一陣紅一陣,解釋不是,不解釋也不是。

她還從來沒有發現,之前那個事事忍讓的女人還能這樣牙尖嘴利。

冷冷哼了一聲,她淚眼婆娑地看著喬立民,軟聲軟氣地撒嬌。

“爸爸,我沒有。”

喬立民伸手拍了拍她的手背,安慰地說道:“爸爸自由分寸,別著急。”

說完,他扭頭看向喬七七,眼裏的溫柔消失不見,取而代之的是嚴厲和責問。

“七七,不管怎麼說徹夜未歸都是你的不對,要是你這樣傳出去了,不僅對你影響不好,更會破壞喬家的公眾形象。一旦到了那個地步,怕是還會累及公司的發展。”

喬七七嘴角勾起一抹冷笑,看著他的目光隻剩下失望。

她的父親,她千辛萬苦找到的父親,眼裏除了那對母女,就隻有他的公司了。

不對,他眼裏隻有他的公司。

喬一看她無話可說,以為她怕了,忍不住再次添油加醋。

無奈地歎了口氣,她語重心長地對著喬七七說著:“七七,你要是再這樣的話,以後的宴會酒會還讓我們怎麼帶你出席?”

說著話,她還朝久未發言的張琴使了個眼色。

張琴會意,看向旁邊沉著臉的喬立民,麵露難色地說著:“不是我為難七七這孩子,而是這六年你也看到了,她根本就不認可我這個繼母,我實在管不了她了,你自己決定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