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唔~”喉嚨甜甜的,一口鮮血從口內湧出,帶著甜甜的血腥味道在口中彌漫,她何時這麼狼狽過,隻是因為一個男人,眼前這個男人。

“柳煞兒,修要胡鬧。莫非你真的想去天牢待一輩子嗎?”白衣男子用一種很平淡的口吻,麵色無異,波瀾不驚,仿佛這世間沒有什麼能入得了他的眼。

“那又如何?染,你果然做出這樣的決定!你果然幫他們!哈哈哈哈……什麼執子之手與子偕老!全部都是你哄我的吧!隻為了設下這陷阱,讓我這個人人誅之的大魔頭自投羅網吧!”喚名柳煞兒的少女身著堇黑衣裙,一頭青絲隨風飛揚,雖然她沒佩戴任何配釵飾物,卻絲毫無損她芙蓉般的美貌。她當真有這宛若天成的美麗,唇染一分則太濃,眉畫一筆則太長,無需任何雕飾,那份美麗卻已攝人心魂,仙氣與魔氣混交的她更彰顯了一種難以預料的魅力。

想她堂堂修羅煞兒竟落得了如今這幅德行,染句,你成功了!真的是不能再成功了!原以為找到了能廝守一生的人,結果不過是人家手中的一顆棋子罷了……柳煞兒,你當真可笑……當真可笑……在他眼裏,你不過隻是一個消遣的玩物罷了,堂堂神君大人又怎麼會在乎你這個小嘍嘍呢!可笑之極啊……

笑著笑著兩行血淚從她眼裏流出,那是黑紅色的血淚,刺入眼簾,隻讓人慎得慌。

約莫一寸之淚,流完了,再張眼,卻是什麼也看不見了,心魔入體,無藥可救。

“看來,這是無可避免的,是你們逼我的!”含著血淚張狂而言,柳煞兒的口中不知呢喃著什麼。被血淚浸泡的黑紅色瞳孔戾然張大,嘴角不斷地滲出黑色血液,這像是惡魔的最後怒言,散發著無限的死亡氣息。條條口子上流下的血液仿佛有了生命一般,化作了條條血鞭,血液的供輸量之大,讓柳煞兒幾欲昏厥。

染句依然靜靜地站在原地,即便沒有任何的動作也無法掩蓋那卓然的氣質,柳煞兒的一舉一動他都看在眼裏,素然淡漠的他在看到柳煞兒展開血祭的時候,目光不自然地躲閃了下。

“展開血祭,你可知是死罪,且不說會讓你靈魂受損。”

傳入耳膜的仍是一陣狂妄的笑聲:“染,我可以當做是你在關心我嗎?若不是你逼我,又怎麼會是如今這副模樣?好一個神君大人,好一個慕容少主!日日夜夜的耳畔斯磨原來隻不過是我的一廂情願。染句冕下!你好狠的心!我要你們陪我下地獄!在場所有人都會是我的祭品!”柳煞兒很痛苦,啟用血祭這種無異於自殘的

“大人,你無須和這個魔頭多說,她若不死,七界可必將混亂啊!”那是一位來自神界將軍的肺腑之言,說得慷慨激昂。

白衣男子一動不動,目光仍然鎖定著那個沐浴在血液下的少女,握著仙笛的手竟不自然地微顫了下,隻是無人發覺,就這麼淡然地拿到唇邊。一陣悠揚的笛聲從他的口中化開,帶著攝人心魂的力量,染閉上了眼睛。

煞微微蹙起了眉,不禁一怔,後便釋然。“染!……焚心咒,哈哈……竟是我告訴你的焚心咒!我竟忘了焚心咒……染句!你竟然用了焚心咒!包涵了我的信任的焚心咒你還沒有資格使用!”她的臉因生命的流逝變得蒼白,那是種病態的白,受傷並不能停止她對他瘋狂的報複。

“以吾之生命為代價,血為引,離魂留,怨七界!”用盡自己的生命。她就像是鬼魅一般流離著,眼神空洞,失去了生命的光彩,唯有那血淚仍汩汩地向外流,似不甘心於就這麼死去。那魄散了,不知魂歸了何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