紫溪鎮城郊本是一片樹林,一直以來往來的人都很少,再加上那晚發生了廝殺,基本上沒人再敢來了,城郊也就越來越清靜,而居住於城郊的姚風和陳老頭也漸漸拋在腦後。自從城郊那一夜發生廝殺之後,姚風的心一直無法平靜,像是平靜的湖麵投進了石子,或者更像是寧靜的海麵卷起了風暴。陳老頭好像發現姚風有些不對勁,但他始終不明白到底是哪兒不對,因為姚風在母親去世後一直在改變自己,陳老頭每天都得去麵對新的一天。
夕陽奄奄一息地墜在天邊,姚風也忙了一整天,急匆匆地做好飯後,陪著陳老頭隨便聊了幾句,偷偷拿了幾個饅頭出了門,離開家後,姚風滿腦子想的都是那個廝殺的夜,對於那個晚上的事,他一直曆曆在目。
那天晚上他不知道怎麼的,翻來覆去都睡不著,索性起來到屋外走走。當他出門後,看到漫天的星光,這使他想起母親的話:天上一顆星,地上一個人,人死後就會變成天上的星星。他很疑惑的是天上這麼多星星究竟哪一顆才是母親變成的呢,他正默默地想著。突然,傳來馬的嘶吼聲,姚風好奇地逐聲而去,隨著聲音越來越清晰,他漸漸進到林子深出,此時呈現在他眼前的是一隊身著金色鎧甲,帶著鐵麵具的鐵騎,大概十人左右。姚風正為他們那威武的模樣著迷時,這隊鐵騎突然兩人一組向四方分散,隻有兩人在原地,姚風心想那兩人,一定有一個是這些人的頭兒。這時,有兩個人緩緩向向姚風這邊走來,姚風這才從興致勃勃中清醒過來,想逃已經來不及了。姚風心裏反複重複著三個字:怎麼辦?無奈之下他隻好屏住呼吸,藏在樹後麵。此時的姚風腦海裏一片淩亂,他第一次覺得自己距離死亡那麼近,想到死亡,他忍不住打了個得瑟。
一個騎兵從馬上一躍而起,轉了個360°轉身,隨著轉身的瞬間,伴著一道寒光,然後準確地回到馬上,在回到馬上的那一瞬寒光消失了,也就在那一刻一具屍體從樹上墜了下來,落了一地鮮紅。就是這片鮮紅湮沒了這片樹林的寂靜,讓這個夜晚浸透了血腥的味道。四個方向各飛來四個鐵錘,盡管騎兵都做出了最快的反應閃躲,雙拳難敵四手,騎兵們全都被擊下馬,可是,他們又迅速集結在在一起站成一道高高的人牆,鐵錘顯然沒有給他們喘息的機會。當鐵錘再次飛出,這道人牆瞬間崩垮,而這些騎兵像是離弦的箭,沿著鐵錘飛來的方向射出,林子裏又多了幾片鮮紅。一道鮮血濺到姚風的臉上,姚風頓時一驚,轉過頭望過去,不遠處有兩道屍體和一個騎兵,姚風好像明白了什麼,他小心翼翼的回過頭來,繼續藏著。他已經不是第一見到死人了,一年前,官府圍剿劫匪的時候他還從被殺死的劫匪的身上偷過銀兩,不過,那也隻是為了給母親治病。
很快,騎兵們又集結在一起,林子裏頓時又安靜了。騎兵們四處觀望,正尋找著目標,突然出現一個黑影,踏著騎兵們的肩而過,一道劍光順勢而出,剛才站在原地兩個騎兵剛閃過黑衣人的寒劍,卻被黑衣人一人一腳踢下了馬。除了他倆站著之外,其餘士兵全都躺在地上,踉踉蹌蹌地站起來,突然一陣寒光閃過,又出現了十餘個黑衣人。此時,形勢大變,緊隻剩下站著的兩個騎兵,一個像是副官模樣,而另一個則是這對騎兵的頭兒了。副官模樣的騎兵吹了個口哨,十匹軍馬像是發瘋一般衝擊那十餘個黑衣人,就在此時副官閃電般殺出,一瞬倒下了十個黑衣人,剩下的五個黑衣人卻沒被嚇到,之間他們扔下手中刀,將捆在腰間的鐵鏈取下,同時扔出甩出,副官的四肢和脖子都被纏上了鐵鏈,五人向著不同方向奔去,顯然是想將這位副官分屍,隻聽這位副官大吼一聲,將手中的刀扔向空中,用盡全身氣力將鐵鏈拉攏,然後仰天張嘴咬住正在下落的刀的刀背,原地轉了一圈,就隻有纏在兩隻手臂上的鐵鏈還有牽著,副官一看,兩人已拉著鐵鏈走出兩米開外,於是他拉起鐵鏈原地轉圈,兩個黑衣人趁此機會,將鐵鏈繞在樹上,使勁一拉,副官的兩隻手臂邊離身飛了出去,滿頭大汗的他,一聲慘叫跪在地上。
此時,兩個黑衣人又開始攻擊正打得難分難解的黑衣人頭領與鐵騎頭領的戰鬥的中,此三人各攻一方,鐵騎頭兒是腹背受敵,由於戰鬥太久,鐵騎頭兒有點體力不支,三柄劍同時刺來,鐵騎頭兒已無法阻擋,副官盡力一躍而起,受下了這三劍,鐵騎伺機閃電般殺死一個黑衣人,副官之後為頭兒擋下數劍後,頭被黑衣人斬下,鐵騎頭兒也殺死了所有的黑衣人。姚風聽到林子裏已徹底安靜了,悄悄起身剛要走,一柄劍架到了他的脖子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