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殺戮(1 / 2)

漫天的血跡,四處都是哭喊聲,月光下的使者唱起了讚歌,人們一個一個倒下臉上寫滿了驚恐。

“離火八禁!”咒語念出,靈力湧動,天地成了一個囚籠,結界鎖住了整個村莊。人們無處逃竄,亡靈開始嚎叫,大地開始燃燒,千百隻死靈手持鐮刀狂舞,血肉橫飛,平靜的村莊刹那間成了地獄。

而主演這一切的問月者正懸在空中唱著讚歌沉醉著,這是他心中沉睡已久的旋律---代表死亡的聲音。

歌聲中他仰麵看向空中的彎月多出幾分柔和:“會不圓滿嗎?今夜你本該圓的。”一切都在他的掌控之中,除了他還沒有找到村中要找的人,這不知道會不會成為那個不圓滿。

結界中的村莊在搖曳,他已經等不及了。修長的身影揮起長袖,他低下頭閉上紅色雙眸,手指輕點,他腳下的死靈開始顫抖,鐮刀融入了死靈的身體他們撕扯著自己的頭顱,衝入人群殘食著所剩不多生命。

這個世界可能沒有地獄,但那沉醉在殺戮中的問月者絕對是惡魔,他口中的讚歌還沒有結束,惡魔的遊戲才剛剛開始,他腳下匍匐著的死靈在等待下一個命令,而這個命令可能隻是他的一個表情。

在大地上燃起猙獰的火焰,一朵一朵,包圍著它的獵物,在外麵可以聽見女孩向母親的哭喊“媽媽不要殺我…不要…媽媽…不…”還有原本親密無間的同村人在火焰中廝殺,他們口中含著同伴的血肉發出“嘿嘿…嘿嘿…”的笑聲…火焰燃盡了人性,裏麵隻有悲吼。

重重火焰的掩蓋下,還有成山的屍骨遮掩,在“離火八禁”的結界邊緣,狂吼的烈風絞碎了火焰,堆積的屍骨迷惑了死靈的眼睛。烈風的源頭有一男一女,男人正竭力維持著風的屏障,女人正安慰懷中昏沉的孩子“羽兒,放鬆靈力,讓封印與你契合…不要四處看,媽媽馬上就帶你離開。”

雖然這樣說,但女人這次也沒有信心能活著逃出結界。麵對問月者,也隻有她的丈夫可以安然自若:“月,別擔心,一會兒那個人就會玩累了,真擔心他會從天上掉下來。”

格格不入的聲音,與死亡的氣氛糾結在一起,刺痛了問月者的眉心,英俊的臉上,眉毛微微皺起。在這地獄領域當中,任何背離死亡的波動都會被這斂命者察覺。很快,他的眉毛又舒展開了,而他腳下的死靈也開始行動,直指風源中的天祈。

天祈,也就是月的丈夫,靈識越過死靈,抬頭衝結界中心的問月者者微微一笑,轉身將月擁入懷中在她耳邊輕語:“用下一輩子向天祈禱,下下輩子我隻做一片雲就夠了,我要藏住你所有的月光。”

“……”深沉一吻,堵住了月的櫻唇。

沒給月回答的機會,下一瞬,柔光自天祈身上湧出天祈悄然消逝,那些奔湧過來的死靈也在接觸柔光的刹那化為塵光,月身後的結界隨著白光的融入泛起陣陣波紋,漸漸在波動中心露出缺口。

無需再言,這是天祈用死亡換來的機會,月抱著孩子的雙臂緊了緊,飛身躍出結界。

下一刻,黑影翩翩而至,重重一擊,傾灑的月光崩碎成飛舞的蝴蝶,空間攪動…

仰麵望月,“還是不圓滿嗎?”…

……

“好久沒有心痛的感覺了,又是九月九日了吧。”噩夢中蘇醒,初秋的夜晚,空中是彎彎月牙。

寂靜的山林,輕拂的微風夾雜者月光四處漫延。

不遠處的草地上,少女抱著雙膝沉思,天空藍的頭發隨風輕搖,繃帶在頭上斜著纏成一個圈,恰好蓋住右眼,她的右臂也被繃帶包著,隱約有點點血跡。

月光下的少女使天羽忘記了噩夢中殘餘的恐懼,看著坐在草地上的折月,那帶血的繃帶,單薄的身影,讓他想上前嗬護。

微風漸停,折月回過頭望向天羽。左眼中血色的瞳仁,在繃帶的襯托下分外吸引人,這張麵龐在遮額的劉海下略顯蒼白。凝望無話,折月起身向營地走去。

“還是無法接觸嗎?”有點惋惜的目送折月離開,天羽開始修行,他站在那感受著微風,靈力在全身流動,從靈源到四肢百骸,再慢慢收回完成一個周天,如此不斷循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