渠縣市集被兩條相交的大街分為了四部分,東南西北,每個部分都有著自己的特點。
東市集:這裏是那些達官顯貴才能來的地方,當然,渠縣這個小縣城的達官顯貴也就是縣衙的那些小官小吏和土豪鄉紳之流。之前那位大漢說到的雲織閣就是東市集最大的店鋪,專為那些有錢人做定製的衣物。
西市集:這裏比不得東市集,但比南北集市強多了,至少有店鋪,賣的都是些尋常的米麵胭脂之類的,平民也可以負擔得起,因此渠縣縣城的人大多都來這裏買東西。
南市集,北市集:這兩個地方隻有一堵圍牆,除此之外沒有任何建築,那些鄉下來的農民之流都是來這兩個地方賣東西的。兩地唯一得區別便是,南市集賣蔬菜水果,北市集賣家禽獵物。
對於乞丐而言,東市集對他們而言是地獄,不敢越雷池一步,因為如果他們進去乞討,便會被那些店鋪的夥計暴揍。他們給的理由是乞丐會髒了他們顧客的衣服,就算沒有髒到衣服,髒到了顧客的眼睛,壞了顧客的心情也不好。
相交東市集的可怖,西市集則是乞丐的天堂,來這裏的人多少有些閑錢,見到乞丐也不會打罵,有時還會良心大方的給他們幾個銅板。要知道一個銅板就可以買個大包子吃了,這相當於他們這些乞丐的一頓飽飯啊。
少年怎麼可能不想去這麼好的地方,但沒辦法啊,西市集已經被兩夥乞丐刮分了,要是偷偷去西市集乞討被他們發現了,那下場比去東市集好不了多少。
南北市集油水差別多,但依舊有些細微的差距。南市集好順東西啊,蔬菜水果什麼的少一兩個不會有人發現,而且好藏;北市集呢,北市集賣的東西都是活的,你怎麼順,怎麼藏,因此年幼的少年隻好帶著女孩在北市集開始了長達三年的乞討生涯。
少年帶著女孩來到了北市集得一個角落,靠牆坐下後,他將放在衣服中的破碗拿了出來,隨後便閉上了雙眼,就算他是乞丐,他也不願對別人低三下四。
“哥哥,哥哥,別睡覺嘛,陪我聊聊天,我好無聊啊。”聽著耳邊的喧鬧聲,少年漸漸有些迷糊了,正在半睡半醒之際,一道熟悉的清冽女聲在少年耳邊想起。
睜開雙眼,便見女孩靠在了自己肩上,望天際的悠悠白雲,問出了一個在心中想了許久的問題:“哥哥,你說天上有神仙沒?”
“有啊,怎麼沒有,以前我聽我父親說過,夜晚在天空中閃爍的星星便是神仙。”少年臉上浮現出一絲哀傷,不小心說出了自己一直沒告訴女孩的秘密。
“咦,哥哥有父親?我還以為你是……”女孩聽了少年所說,頓時有些驚詫,心直口快的說道。
“你猜得也沒錯,如今的我確實是個孤兒了。”少年摸了摸女孩腦袋,隻覺得鼻子一酸。
女孩見了哥哥的反應,立刻明白剛才自己所說有些不妥當,便道:“哥哥,對不起,我不該提……”
女孩話還沒說完,少年便打斷了她的話,道:“沒事,哥哥不怪你,也罷,你想不想聽故事?”言罷,少年也沒聽女孩回答,便低聲講起了他那短暫卻曲折的身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