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砰——”
巨響中力量撞擊散出的波動雙兩柄劍為中心瘋狂擴散,爆起的冰層變成無數雪花紛紛揚揚地飄灑。
待所有的動靜結束,人們向台上望去,鵬坤唇角溢出一絲血跡,寒玉劍無聲無息地躲在他身後不遠處,他晃了晃身子苦笑道:“唉,果然還是輸了。”
畢陽伸指一指收起劍蓮,將變回不起眼狀的短劍收回,落在地麵輕道:“師兄承讓了。”此時他卻是有些鄭重,沒有一絲孟浪之色。
裁斷者向二人點頭示意,指向木牆,五擂十九位已隻有畢陽的名字了。
畢陽輕鬆地跳下高台,雲楚異樣地看了他幾眼:“出竅巔峰嗎?不然你不會這麼輕鬆就能羸了他。”
聳聳肩,畢陽一臉怒容:“如果你也整天沒事就去蹲天坑,你的修和提升得也不會比我慢。”
雲楚嘴角忍不住溢出幾絲笑意:“那就算了,如果那樣還不如我慢慢來呢。”
兩人晃蕩著在十個擂台之間看了看,待到落霞殿鍾鼎聲響起最後一場結束時,已決出勝者一百一十七位了,說明下午的比鬥速度還是比較快的。
從第二日起,像姚錦那樣一個照麵就將人挑下擂台的情況再沒有發生,參比弟子的心態已經完全融入比賽的氣氛當中了,而且在上午快結束時第一場超時的比鬥也出現了。
巧的是,上場的雙方皆是卓玉峰的弟子,因為素日太過相熟,功法和術法的修為又都相當,戰了二辰時也不能分出勝負,無奈之下隻能由主台長老指定勝者了。
這一整天,勝出者僅僅一百五十七人。
第三天的比鬥更是膠著,幾乎場場都在二辰時快滿時方才結束,一天比鬥八方時,共計二十四辰時,十個擂台隻有一百二十三人決出了勝負。
雲楚的估計倒是沒錯,他出戰更好是在第四天,不過已是在下午了。
他的對手卻是個女弟子,一襲綠裙鮮活生動,性子也頑皮得很,一上得台來就調皮地訝聲道:“咦?姐姐是哪一峰的?好漂亮啊。”
“噗嗤,”畢陽見他的對手是女人,本來就在心裏笑他,但聽得這話,頓時怎麼也忍不住了:“哈哈哈,師妹說得對極了,他的綽號就是假丫頭——哈哈哈——”
雲楚本來溫和笑著的臉已經快要扭曲了,一邊勉強抑製著衝下去找他拚命的衝動,一邊勉強道:“我是男人!”
綠衣女子笑嘻嘻地掃了一眼台下的畢陽:“師侄可不要誤會,我可不是你師妹。”又轉頭向雲楚道:“嗬嗬,我當然知道雲楚師兄是男人,不過看看師兄變臉倒也挺有趣的哦,嗬嗬。”
笑聲和畢陽有異曲同工之妙,雲楚心裏念著“我沒聽見我沒聽見”,肅聲道:“師妹就請戰吧。”
綠衣女子眼眸中光彩流轉,手上一轉祭出一把翠色的青笛,柔聲道:“那麼,師兄要手下留情哦。”
聲音繾綣纏綿,說不出的綿綿動人又楚楚可憐,聽得台下眾人心裏一陣柔軟,心有憐惜,雲楚本就是性子清奇不愛爭勝的人,聽她這麼一言,心裏竟是不忍起來。
畢陽冷眼相看,噗笑出來:“天波峰的音功果然厲害,這位前輩顯然已是深得其中三味啊。”
綠衣女子臉色頓時變了,溫柔不再,氣咻咻地瞪了畢陽一眼,手向空中一揚,青笛飛上空中,風軟過,竟奇異地發出悅耳的樂聲,綿綿中讓人昏昏然。
雲楚被畢陽一提醒頓驚,不敢大意,寶扇一拍打著旋祭出。音功在諸多功法之中是比較難以應對的,其聲波擋無可擋,緩時平人心誌,急時擾人心誌,能直接攻擊魂魄,著實厲害。
不過他心誌亦是清奇,加之寶扇擅防,勝負在五五之數。
綠衣女子飛身退後,揮手間布下層層結界,青笛在她頭上樂響不斷,隨著悠揚的樂聲,一道道肉眼看不見的音波向雲楚攻去。
對付這樣的對手,最好的辦法是近身而擊,可是他已失了先機,笛聲不斷入耳,饒以他的清奇的意誌竟也有些動搖了。神色嚴肅,他祭起寶扇,寶扇上通體寶玉色的光芒閃爍,啪一聲展開在他頭頂,光芒將他整個人罩在裏麵,頓時頭腦一清,意是將音波擋在外麵。
綠衣女子臉色一奇,那寶扇竟是能擋音波的寶器嗎?眼見雲楚腳下如風,飛快撲來,她的神情嚴肅,伸手摘下青笛放在唇邊。
一聲聲悠揚的笛音傳遍全場,須臾間越來越急,如滴答的雨勢驟急,音波幻化出道道海浪一般的波紋波濤洶湧地向雲楚打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