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是這一片灰蒙蒙的迷霧,朱山一步一步的走在被鬆軟泥土覆蓋的小路上。
此時的朱山沒有了當初剛到時的迷惑和焦慮,就隻是像這樣漫無目地的走著,走著。
沒有手機,沒有手表,甚至身上都不著片縷,朱山不知道在這條沒有盡頭的小路上走了多久了,一天?一個月?還是一年。
在這滿是迷霧,沒有任何聲響的世界裏,朱山仿佛看到遠處有些光亮。
似乎離出口越來越近了,他聽得到不遠處有人在大聲的喧鬧,又有人在不停的喝止,還有一股說不上來,又十分熟悉的味道,。
‘終於,要到出口了麼。’朱山如是想到。
“阿,你醒啦!我去叫醫生過來!”
緩緩掙開眼睛的朱山瞧見的是一張甜美的笑容。
女孩本來是拿著毛巾本來擦拭著朱山的身體,見到朱山掙開了雙眼,顧不上放好手中的毛巾,連忙按下了床頭的按鈴。
“原來,是消毒水的味道!”
這是昏迷了許久的朱山的第一個念頭。
遲緩的腦袋讓朱山經不起任何思考,隻能看著眼前趕來的醫生,看著從她嘴裏吐出一個又一個的音符,隻是連串在一起又完全不能明白她的意思。
“你醒了嗎?上次任務重創了你的大腦,現在你的腦子裏有剝離性創傷,可能會有一陣子的失憶,不過你放心,一切都會好起來的!”
‘我失憶了麼?’
朱山這樣想到,直覺得腦袋一陣眩暈後又開始猛烈的疼痛。
‘對啊,我是誰,我為什麼會在這裏。’
朱山覺得自己的整個腦袋如同被一根細長的鐵線來回的翻動,翻動,直到如同病桌上杯子裏與牛奶混合的咖啡一般,往昔的一幕幕才衝上腦海。
“我叫朱山,是隸屬於共和國華南軍區飛鼠特種小隊的軍人!昏迷前正在金三角抓捕偷渡入國內的緬甸特大毒梟!”
醫生聽到朱山因為突然湧現的記憶而不由自主的念了出來,醫生漂亮的臉蛋上隻是詭異的笑著,頗為不以為然。
“是麼,那麼請問朱山先生,你還記得現在是公元多少年?”
朱山猶豫了一會,就算昏迷了許久,現在也才就二二一八年,為什麼醫生會問如此無聊的問題。
“二二一八年!”
聽到朱山肯定的回答,女醫生緩緩的搖了搖頭。
看著女醫生漂亮的朱唇輕啟,一種莫名的恐懼感衝上了朱山的心頭。
“現在是公元二二二八年,距離你所說的抓捕毒販任務已經過去了整整十年了!”
他不可思議的望著眼前漂亮的不似在人間的醫生,但是眼神裏卻是充滿了恐懼,他覺得眼前的女人是一個惡魔,所說的一切不過是為了欺騙他而已,早就張開了她的血盆大口,隨時準備擇人而噬,
“我要出院!還有,我的手機呢!我要打電話,我要打電話!”
朱山本能的覺得這個地方十分危險,想要離眼前的女醫生遠一點。
醫生用眼神示意了身邊的護士一眼,做出一副請便的模樣。
“這裏是醫院,我不會限製你的自由,小劉去幫你拿電話了,至於出院,抱歉,你暫時不能出院,你腦子裏的淤血還沒有清除幹淨,所以你會有一些暫時性的妄想,或許還會讓您攜帶有一些攻擊性,所以還請朱先生能夠配合我方的治療!”
醫生看了看腕上的電子表,急匆匆的往病房外走去。
久臥病榻的身體讓朱山提不起一絲力氣,隻能轉頭打量著病房的四周,看著床頭從未見過新式水幕屏,和病房裏奇特的電子設備。對於堅信自己沒有失憶的朱山不由也有了一絲動搖。
…………
小護士急匆匆的敲門進來。
“哎呀呀,朱先生不好意思!我來晚了,您的電話被壓在儲物房的下麵了,我找了好久呢!”
小護士遞出了儲物袋,又塞給朱山一個嶄新的盒子。
“不過這個似乎已經損壞了,我覺得您昏迷了這麼久需要先了解一下現在的社會,所以就擅作主張就跑到了外麵給您先買了塊新的。”
正盯著水幕屏的朱山被護士小丫頭的一驚一乍給打斷了。
“現在央視的主持人也會拍電影嗎?”
護士聽的一愣,對於朱山的話不知道如何回答。
“你看,那個主持人不是在拍電影嗎?”
朱山努著嘴指向水幕屏裏正在演著一部怪獸電影的主持人。
小護士沉默了半響,伏過身搖起了朱山的病床後,拉開了窗邊的窗簾。
“現在,朱先生還覺得是在拍電影嗎?”
雖然陽光並不炙熱,但是對於久不見陽光的朱山來說還是十分刺眼,慢慢適應了亮度的朱山眼神裏透著迷茫還有震驚。
本來是萬裏無雲的晴空裏,多了一座一眼望不到盡頭的城市,它就這樣懸浮在半空中,應該耀眼的旭日就是因為它才暗淡,它帶著神聖,帶著威嚴,壓的整片天地都透不過氣來。
“這……是怎麼回事。”
小護士深吸了一口氣,同時把窗簾又重新拉上。醞釀了半響開口說到:“看來朱先生還真是失憶的徹底呢!”
…………
朱山把玩著手上的紐扣大小的機器,這是他從未見過的智能,輕輕一按,dna匹配成功後眼前的空氣裏就出現了一道又一道的屏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