馬擎鳳撫著浮腫的臉頰,恨恨地看著她的父兄,“別以為我不知道你們那點齷齪事,把我逼急了,大不了魚死網破。”
“你這孽障,不知悔改,竟還敢胡說八道,你給我說清楚,什麼齷齪事?我馬雄據守關外數年,雖不敢以英雄自處,但自覺對得起皇上,對得起天下百姓——”馬雄幾乎是咆哮著,一說完,聲音啞了,人也忍不住直咳。
一個盛年男子,仿佛一夜之間蒼老了。
馬擎天不忍看,扭過頭去。
馬雄一臉神傷,癱坐在椅子上,半天恍惚。誰也不曾注意到馬擎鳳那憤恨、猙獰的表情。她從小就被捧在手心上,何時這般委曲求全過?
“派人嚴守落英閣,莫讓小姐跑了。”
“是。”
“孩子——你們還我孩子。孝純已經被你們害死了,你們還要來害我的孩子。”
“三妹,你怎可這樣說話,那李孝純從來都不是好人,你被蒙蔽了。”馬擎天一臉心痛道,“事關機密,我不便多言,但我們從來不會害你的。”
“我們從來不會害你的——不會害你的——”馬擎鳳的腦海裏一直盤旋著這句話,她痛苦地撫著頭——
“太後娘娘——娘娘——”李長憂心忡忡。
“不用了,哀家沒事。”馬擎鳳押了口茶,尋了個舒服姿勢,側躺在錦緞軟塌上。
“讓你查的事,辦得如何了?”
“還是太後英明,先從馬擎天追查起,小福子果真是他的遺孤。”李長頓了頓,悄悄看了看太後,隻見她閉目養神,但神色間掩不住疲憊,“當年馬擎天夥同山匪搶劫官銀,後被抓住,伏誅了。”
“什麼——二,二哥竟真的死了。”
“馬家,馬家其他人呢?”
“當年流放之時,馬家祖母一幹人等,受不了遷徙之苦,在往邊疆途中,死傷大半,馬家男子被罰為苦役,兩年後,隻馬擎天一人逃出。太後,太後娘娘——快,快宣太醫——”
這一夜,慈安宮人仰馬翻,太醫依次跪在院中,甚至幾次傳出太後病危的消息。
慕容軒很是焦慮,來來回回走著,晃得人直暈,反觀慕容宇則淡定得多。
“皇兄,你說,老妖婆又在玩什麼花樣?”
“或許,太後真的病了。”慕容宇思索良久,啞然道。
“怎麼可能?平時壯得跟頭牛似的,幾年也生不了一次病,今次這麼容易就,就……”慕容軒煩躁地甩了甩袖子,“反正說什麼,我都不會相信的。”
“暮相憂心忡忡的樣子,不像是裝出來的,可能真出什麼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