楔子:花果山
世間有人想過很多詞彙來描述花果山的美景,然而真正踏過這裏的泥土,呼吸過這裏的空氣,飲到過這裏的流水,品嚐過這裏的蜜桃之後,人們才會明白,世間隻有這個詞才配形容花果山——自由!
花果山巔,曾經擺放那顆五彩石的地方,如今隻剩下一顆桃樹。桃樹上結出豐滿的果實,碧綠的葉子證明了果實的垂涎欲滴。然而,卻沒有任何一個猴子會摘那裏的桃子。歲月荏苒,多年來隻有一隻白眉老猿,每天日出的時候坐在樹頂上,一雙看盡滄桑的眼中飽含期待的盯著遠處的海平線,太陽升起的地方。
“白眉爺爺,為什麼你每天都會來這裏?”發問的是一隻很小的猴子,舉手投足都帶著一股子稚嫩和淘氣。
“因為我要看的遠,這裏是花果山最高的地方!你要記住,隻有站得高,才能看得遠。”白眉老猿沒有移開自己的眼睛,隻是用尾巴將撥弄自己眉毛的調皮小孩勾到懷裏,厚實的手掌撫摸著他金色的絨毛。
“那,為什麼要看得遠呢?”
“因為我在等一個人回來。”
“等誰?”小猴子乖巧的縮了縮腦袋,睜開大眼睛問道。
“花果山的主人,我們的大王!”老猿似乎不願提起那個人的名諱,或者說他感覺自己不該隨便就提起那個人的名諱。
“大王?大王不是做了西天的鬥戰勝佛麼?”鬥戰勝佛,小猴子特別強調了這四個字,說的時候他好像感覺非常的光榮。
“誰告訴你的?”老猿很吃驚,他將小猴子舉起來,眼睛對著眼睛的問他。小猴子原本活潑的神情逐漸變了,因為他看到了老猿眼中的憤怒。
“山下的人家都在說,花果山的猴王去了西天,成了佛,戰無不勝的鬥戰勝佛。”小猴子不再像之前那樣神氣,這一次,他說的非常小心。
“不,不~~”老猿意識到自己嚇壞了孩子,連忙放下了小猴子,柔和的撫了撫他的小腦袋,用一種意味深長的語氣否認掉。
“鬥戰勝佛?嗬嗬嗬,這個稱號配不上他!”老猿嘲弄的搖了搖頭,輕笑道。
“難道他輸過?”
“輸過!”
“那為什麼反而是稱號配不上他?”
“因為他輸的,比任何贏的人都要光榮,都要驕傲!”老猿說話時,他似乎重新回到了那天,那一刻,他也還是一個小猴子。他看到那個身影,一個人,一條棍,衝向那如同烏雲一般黑壓壓的百萬天兵,金色的光芒撕開黑暗,漫天的棍影,漫天的叫聲,都在呼喊著同一個名字!
“那什麼樣的稱號才能配得上他?”小猴子從來沒有在白眉爺爺的眼中看到這樣的光彩,他好奇,好奇爺爺眼中是怎麼樣的光景,他想知道那到底是個怎麼樣的人!
遠處地平線上一道金色的微光伴隨著太陽逐漸升起,四個人,一匹馬,黑色的身影在海平麵上一點一點出現。
老猿睜大了眼睛,晶瑩的淚水逐漸濕潤了眼眶,他仰天長嘯一聲,歡呼出那個被塵封已久,被世人遺忘的名號!
“齊天大聖—孫悟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