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友亮按照劉璿說的去做了。
第二日一早他前去上朝,果不其然見到了皇帝好似便秘的黑臉。李友亮強忍住笑意,一本正經地將選秀利害說了個清楚,然後以退為進故意順著皇帝的心意,又是自貶了一番,成功讓百官們也摸不到頭腦,被帶的一愣愣。
皇帝本來昨晚接到寶貝女兒遞上的諫表就很不高興,這會兒一聽李友亮仿佛事先算計好的說辭,他焉能不憋屈?
喊了句退朝,皇帝幹脆拂袖而去。
哼!他就不信,折騰不了李友亮這個臭小子!
於是李友亮夫妻跟皇帝之間的鬥法就此展開了。劉璿沒問題,反而躍躍欲試——與皇帝這個大BOSS鬥,還真是其樂無窮啊!
相比劉璿的豁達心胸,李友亮除了苦笑也隻能苦笑了。
璿璿啊,你鬥在興頭上可不要忘記那是九五之尊。不管皇上顧忌什麼,他畢竟是君而我們是臣,皇上一句話發落下來,就能將身負榮耀的我們打落塵埃,而且根本不需要理由。
他們比之昔日的抗金英雄嶽飛如何?朝中不乏挖空心思趨炎附勢的奉承小人,他們無腦還不任由皇上驅使著成為打擊李家的棋子?唉,璿璿啊,但願你能提前料知這些危險,不然我們的境況堪虞。
選秀這關是成功過去了。
但是接下來幾個皇子之間的黨羽派係之爭,又讓李友亮頭大如鬥。劉璿坐鎮在家,眼瞧著李友亮再度沒日沒夜地被拉去應酬,心中惱火自不用說。
在又一日李友亮下朝不著家後,劉璿氣得幹脆拿出了霸氣鐵娘子的一麵,從沁雪公主手上借了一支親衛,氣洶洶地殺向了二皇子宴請李友亮等人的酒肆。
劉璿沒蠢得直接衝進去鬧事,她又不是潑婦。
她頂多就是讓展如帶人,去酒肆各處放了點小火,把人都驚出來了而已。
等二皇子一眾驚怒交加,又灰頭土臉一身狼狽從酒肆中鑽出來的時候,就見到公主鸞輦大喇喇擺放在門口,上坐一名蒙麵佳麗,凜然眉角充斥著他們難以逼視的煞氣。
“大、大皇姐……”二皇子一見這鸞輦的規製,立刻乖乖地站出來叫人。
劉璿故意拿腔作調拖長音‘嗯’了一聲,嗓音低沉道:“虧你還知道我是你大皇姐?那麼你現在帶著你姐夫來這種酒肆,是想幹什麼?”
“呃,大皇姐這是誤會……”二皇子趕忙解釋,孰料這時候展如他們偏偏從酒肆裏邊趕出了幾名衣著暴露的舞姬,這就讓劉璿變臉了。“二皇弟,這算是誤會麼?嗯?駙馬你有沒有什麼要解釋的?我聽著呢。”
典型的捉奸態度有木有!
李友亮知道劉璿性子,一旦不把這件事解釋開他們夫妻間還真容易離心。於是他張口便欲要解釋,哪知劉璿一個冷冷的眼刀子飛過來,成功止住了他:“回府我再慢慢給你清算,現在閉嘴!”
李友亮隻好訕訕住嘴了。
要說在大庭廣眾下被劉璿這麼不留情麵的責罵,是個爺們都該奮起抗爭了,可李友亮偏偏就是個異類。
早在軍中曆練的時候,他作為劉璿的副將就練出了條件反射,可謂是娘子說什麼他就是什麼的妻管嚴境界。
外人不知道其中道道,還以為劉璿作為公主之尊,在家統管大權連駙馬都得受氣,好不凶悍。
所以一波波的同情憐憫眼神就瞟向了李友亮,包括對著氣場十足的‘大皇姐’顯得十分乖巧的二皇子。
李友亮倒好,任這些人怎麼看,他自巍然不動。
抗爭什麼的,有娘子重要麼?他不是怕娘子,而是尊重娘子!
爾等凡庸之輩,懂得什麼!
劉璿發作完李友亮後,凶殘的目光又轉移了目標。“二皇弟,最近我家駙馬屢屢夜不歸宿,這該不會是你的功勞吧?”
“這、這當然不是!”笑話,當著大皇姐的麵,他要是真敢說是,看大皇姐這麼彪悍的樣子,還不能活活訓斥得他見不得人啊!
二皇子很憋氣,畢竟大皇姐的受寵是所有人看在眼裏的。父皇並沒因為多出個駙馬和郡主就對大皇姐有稍許的偏頗,可見一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