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纖纖,西倫哥!事情處理得怎麼樣了?”遠遠地看見他們,我高興地向他們招手並“咻”地一下衝進了亭子裏。
“呃……纖纖,那個你父親他們……呃……”我突然意識到紅纖纖也是紅族一分子,我剛才似乎太興奮了些。一時之間不知該解釋還是該安慰她。
紅纖纖忍不住粲然一笑:“靈兒寶貝,才一天不到你怎麼變成這樣了?我可不管哦,你得把我原來的那個靈兒還我。”
我見她像個沒事人兒似的,自己反倒不知如何是好,隻好睜著眼眨巴眨巴地看著她.突然我的臉上被一個溫熱的東西侵襲了。
“你真是太可愛了。”紅纖纖捂著嘴咯咯地笑了起來,對另兩個在場男士一靜一陰的表情完全視而不見。
“紅妃!請注意你的言行。”夜宇宸的臉就像六月的天說變就變,轉眼早已是一副沒事人樣了,感覺就像是情人間在鬧別扭。不過亭裏的氣溫卻像是一瞬間到了冬天般。
紅纖纖剛想說什麼,我卻已心直口快地為她抱打不平:“女人之間表達親密友誼也是行為不當嗎?我還是第一次聽說溪流相彙也礙著山的事呢!”
紅纖纖得意而又無忌憚的微笑,紫西倫一臉春風拂麵的平靜,夜宇宸那六月天變臘月天的臉,還有那像寒刀般一閃而過的眼眸流光。
“西倫。”他的聲音有了溫度,眼光傳達著他未出口的詢問——銳利中含滿了對兄弟的溫暖和情誼,仿佛剛才的寒光從不曾出現過。
“我們都已經處理妥當了。六名少女也都讓黃晉負責送回去了。紅族長的做法雖然有欠妥當,想讓紅妃當王後……”紫西倫雲淡風輕般的聲音在此時突然頓了一秒眼角餘光下意識地瞟了下一臉興奮地準備聽故事的我一下,繼續說道,“也是為了蒼琅的和平未來著想。”緩而有節奏的語調像旋律般伴著他輕吐出的話語組成了優雅的樂曲似清泉般流過我有餘垢的靈魂。
聽到他最後句話,我的偵探細胞開始活躍並調動起了我語言神經的興奮,我心急地打斷了他:“沒那麼簡單!你有看到紅穀客廳掛的那幅怪畫嗎?咱們先不管太陽裏麵和周圍顏色的古怪,我想那應該是象征除紅家外的其他六色姓家族。這畫最怪的地方是紅色的花漂在水麵上托起太陽。如果波光粼粼的水麵是指水漾,水漾上的太陽是指水漾的王,紅色之花是指紅姓一族。那麼大一朵紅花漂在水麵上托著太陽,這會不會是紅家要取而代之呢?不過他們的手段也太不高明了。平時電視裏、小說上的那些陰謀哪個不是進行得神不知鬼不覺的,不到最後都不知道是誰幹的。這紅族長也太丟陰謀家的臉了吧,居然把其他六色姓的少女都抓了去,想都不用想就讓人家懷疑到他頭上了嘛。這和在自己臉上寫著‘是我幹的’有什麼區別嘛。不夠格啊!”
我怕紫西倫沒注意那幅畫,讓紅族長給騙了;怕夜宇宸會遭到暗算才情急之下脫口而出。卻沒想到自己越說越得意,感覺自己就像福爾摩斯了。
我說得忘我,紅纖纖臉上驚詫之色未褪,雙眼卻是放光帶笑;紫西倫看著我一臉的淺笑,不過卻似乎有加深擴大的趨勢,就在我以為他的月光會變成陽光時,他卻依然月光依舊,不過卻依舊得有點強忍似的;夜宇宸則是一臉似笑非笑地看著我,轉向紫西倫的眼神帶著幾不可見的詢問,眸光相會,紫西倫回眸望我、低首,似思似慮,無語,笑容依舊,卻好象沒了枷鎖更有春風的神韻了。
“啊——”我內疚、懊悔地迅速瞥了紅纖纖一眼,忐忑地低下了頭。其實我對於紅族長陰謀背後的動機,與其說是對蒼琅人的關心和擔心,不如說是好奇和對冒險揭露陰暗的興奮、期待。然而卻是對事不對人,我對紅纖纖還是在乎的。
“纖纖,我那個……那個不是有意……哎呀,我不是故意要……誒……要你父親……”我囁嚅著話不成句,貝齒在責備著我的下唇沒管好上唇。一切的尷尬自責都消失在紅纖纖那雙白皙素手包裹起我冰涼十指的溫暖中。
“我知道。”紅纖纖的笑有兩分了然,幾分愛戀、寵溺、欣賞,很複雜,但卻化解了我的自責愧疚,給了我溫暖的安撫。她的話和反應讓我對剛才的所謂動機猜測起了不確定。好奇愈烈,我內心的猜測也愈偏向邪惡,然卻再也不敢輕易說出口。其實在我的心裏對這一事件的起因是否邪惡、是否是陰謀已經有了冰山潰裂的趨勢,隻是不願意自己去使冰山融化而已。
“西倫哥?”我轉過身詢問地看著他,我希望由他來給我決定和答案。
“你這丫頭的腦袋瓜子可真不簡單哪。雖奇了點卻有根有據。雖蒼琅千百年來平和似水,卻也難保沒有想興風作浪的人啊——是該注意。”他那已然是春風、春陽的笑讓我更是信賴卻也自形慚穢。
“不不不!嗬嗬其實我是在編故事給你們聽呢。咱們蒼琅是和平理想的地方,你們可別讓我做千古罪人啊!西倫哥——”我知道現在不是裝輕鬆的時候,把心裏的焦急真實的表現出來更能達到我挽救的目的。肮髒、邪惡的思想和人啊!千萬別玷汙了這樣的淨土樂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