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直站在舞台下的莫羽澈在看到這樣的一幕時,忽然跑上舞台,在莫羽函快要吻到優沫時一把推開他。所有的人都被眼前的這一幕弄糊塗了,本來一場很單純的魔術舞會,為什麼到最後似乎演變成了一場愛情爭奪戰?
“莫羽函,你還要演戲到什麼時候?”那個胎記他也看到了,正因為這樣,所以他更加肯定了他的身份。
他的話引來人群中的一陣騷動,大家似乎都難以想象,冥紫會是她們失蹤已久的王子——莫羽函?
“還記得她嗎?”莫羽澈從口袋裏拿出一張照片給他。
那是一個纖弱雅質的女生,細膩的五官,纖瘦的身材。照片中,她坐在一個花壇上麵,眼睛微微望向一旁。陽光照下來,為她原本蒼白的臉龐增添幾分血色。
“我應該怎麼稱呼你呢?冥紫?莫羽函?還是……哥哥?”莫羽澈笑意不達眼底,冰冷的聲音明顯地讓冥紫感受到了他的怒意,“她是秋司嫣啊,記得嗎?那個愛了你5年,同時也被你嘲笑了5年的女生,她死了。”後麵那句話,莫羽澈說的很輕,他直直地望著冥紫,仿佛要將他看穿一般。
“你開心嗎?她死了,你終於可以擺脫掉她了,這一直是你所期待的不是嗎?你曾經說過那麼多次不想再看到她,終於,如你所願,她再也不會出現在你的視線裏了,你是不是很開心?是不是?!!”莫羽澈的情緒忽然變得激動,看的出來,他對照片中的女孩有著不一般的感情。
然而,他的話就像無數把鋒利的匕首,狠狠地刺穿冥紫全身的細胞,令他瞬間清醒。
“你撒謊!”他抓住莫羽澈的衣領,眼睛睜得大大的,想要從他的表情中看出一絲不確定,“你一定是在撒謊,司嫣她沒有死,告訴我你在撒謊……”這樣的冥紫,不,是莫羽函。這麼緊張的模樣,是任何人都沒有見到過的。他緊緊地揪住莫羽澈,眼底流露著從未有過的慌張。
“夠了!”莫羽澈猛地甩開他的手,步步逼近,“你忘了你曾經是怎樣對待她的了嗎?現在又裝什麼假惺惺。莫羽函,我說過,我要讓你為自己的所作所為付出代價!”話落,他猛然拉過一旁還沒搞清楚狀況的優沫,指著她說道:“認識她嗎?又是一個喜歡了你12年的女生,她現在,是‘我’的女朋友。”他把“我”字的聲音壓得低低地,像是在特別說明什麼。
“你知道我是怎麼對待她的嗎?就像你以前對待司嫣一樣,我要她每天都生活在我的謾罵、怒吼和嘲諷之下。欺壓她、貶低她可是我的樂趣呢。你知道嗎,她可是很聽話很聽話的喔,就算嚇到直打哆嗦都不敢反駁我半句。知道為什麼嗎?因為她把我當成了你,當成了她喜歡了12年的那個小男孩,可見,你在她心目中的地位原來是如此神聖。”他越說越激動,完全沒有停下來的打算,自然也沒有看到莫羽函慢慢握緊的雙手。
“還有,就在前天,她忽然不知道發什麼神經,做了一個好漂亮的蛋糕送給我。你知道我把它怎麼了麼?那麼精致的蛋糕,就被我這麼一揮手,‘咚’地一聲進了垃圾桶裏。我還告訴她說,這種東西隻配和垃圾比鄰而居。你都不知道,當時她用一副好可憐好可憐的眼神望著我,還哭了呢。我呢,當然是連看都不看她一眼,就那樣走……”
“混蛋!”莫羽澈未完的話終於使莫羽函爆發了,他憤怒地揮出一拳,重重地打在莫羽澈的臉頰,大吼:“你有什麼不滿就來找我,她做錯了什麼,你要這樣對待她!”
他從來都不知道,莫羽澈對自己的恨竟到了如此地步,更想不到他會用這樣的方法來報複他。他想讓他愧疚,他想讓自己知道,優沫是因為他才受到這種待遇的。而他所用的方法,都是他曾經對待秋司嫣的方式,曾經那些令他悔恨的記憶,就這麼血淋淋地再次出現在他的麵前。
這邊,莫羽澈因為莫羽函突來的一拳,嘴角滲出些許血絲。再轉過頭時,他的眼神無限冰冷。
“我做的這些,根本不及你對司嫣的千分之一……”他也憤怒了,揮出的拳頭毫無預兆,就那麼狠狠地揍在了莫羽函的臉上……
咚!!!
所有的人在這一刻全部屏息……當麵具掉落在地的那一刹那,他們都驚呆了,包括莫羽澈。原來,那副總是給人神秘感覺的麵具下,隱藏的竟是這樣的一張臉孔——
他擁有和莫羽澈一模一樣的五官,隻是,現在的這張臉,似乎醜了很多。白皙細膩的皮膚上,一條條褐色的傷口縱橫交錯,布滿了他的臉頰。那種感覺,就像是一道道無法逾越的疼痛,那麼地深刻。
莫羽澈有些驚恐地搖頭,不敢相信這一切都是真的。那個曾經驕傲的王子,從不把任何人放在眼裏的莫羽函。他的容貌一直是他最珍貴的東西,是決不允許出現一點汙垢的,更何況是……
怎麼會?
仿佛身處在夢中一般,優沫慢慢恢複神智,就那樣直直地望著那張熟悉的臉。那些扭曲的線條,就像是盤旋在她腦海中的疑問,那麼地淩亂、殘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