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堂課過得很安靜。除了少數認真聽講的學生以外,剩餘的所有目光全部聚集在莫羽澈、優沫和冥紫身上。他們都在猜想,優沫和澈王子是不是真像她說的那樣是男女朋友的關係。也想知道,那個叫冥紫的神秘少年和優沫之間的真正關係。
他們也覺得,事情好像與她說的不同呢,朋友之間哪有這麼冷淡的?
然而,誰也沒有想到的是,下課鈴聲剛剛響起,莫羽澈便從座位上衝了出來。他緊緊地揪起冥紫的衣領,拽著他走出教室。
操場的草坪旁,莫羽澈猛地推開冥紫,在他趔趄之時,揮起一拳狠狠地揍在了他的左臉頰。優沫瞬間倒抽一口涼氣,慌忙跑上前扶起冥紫,再抬起頭時,她的眉心緊緊糾結在一起。
現在的莫羽澈,眼裏再沒有其他,冷俊的臉龐被憤怒所替代。他不為自己的所為作任何一句解釋,忽然就這樣蹲下身子,頭垂得很低很低。
優沫看到,在他腳下的跑道上,一顆顆不知名的液體,慢慢地,不斷滴落,滴落……
她被他突來的情緒弄糊塗了,剛才的他,明明聚集了無數恨意。可現在,他為什麼又忽然流淚呢?她鬆開扶著冥紫的手,在莫羽澈的旁邊蹲下來,遞給他一張紙巾。
“雖然我不知道你為什麼會變成這樣。但是,我想讓你明白,無論發生什麼事情,你的身後還有一個叫優沫的女生在支持你。”她的語氣很輕,這是她第一次這麼溫柔地對他說話。
話落,她又站起身,帶著冥紫向醫務室的方向走去。誰都沒有看到,在她轉身的時候,眼角忽然有抹晶瑩垂落,遺留了一路傷痛……
“我恨你!我要讓你為自己的所作所為付出代價。”在優沫和冥紫離開前,莫羽澈對著冥紫的背景說出這麼一句話。
醫務室。
冥紫安靜地坐在沙發上,優沫夾著醫用棉球小心翼翼地為他擦去嘴角的血絲。有好幾次,她的手指差點就碰到他的麵具,都被他不著痕跡地避開了。那被覆蓋的未知一麵,就像一個魔咒一般,深深地吸引著她。
可是,現在的冥紫更讓她困惑了。如果說,剛才他們離開時,莫羽澈的那句話是對他說的。那麼,有沒有可能他們一開始就是認識的?
“他認錯人了。”似乎是看出了她的疑惑,他淡淡地說道。就算是莫明其妙的被揍了一拳,臉上仍是沒有任何情緒。
“那你認識莫羽澈麼?”
他搖頭,眉心有抹淡淡的哀愁漸漸浮現。
“沒理由的,如果你們根本就不認識,那他為什麼要這麼做呢?”優沫在他旁邊坐下來,拿出創可貼幫他輕輕貼上,“雖然他這個人很是心高氣傲,但我從來沒有見過他像今天這樣去打一個陌生人。”
她的疑問,正是冥紫此刻所在思考的。剛才在操場上,當他看到莫羽澈在流淚時,他的心底就湧起一股異常深刻的莫明惆悵。他可以確定,除了上次在黑竹林他被莫羽澈追逐,在此以前,他真的不認識他。隻是,他的五官,卻又和一個人如此相似。那個人,就是每天躲在他的麵具之下的另一個“自己”。
再抬起頭,冥紫的眼神就那麼毫無可避地撞上門口的莫羽澈。他的表情看起來有絲深沉,又有絲戲謔。交雜的神態令人看不清哪個才是真正的他。
他走到優沫跟前,握住她的手腕,把她扯離冥紫的身旁。
“你不是說你喜歡我嗎?那麼,從現在開始,你就是我的。”他的口吻很霸道,幽深的瞳眸挑戰似地望著冥紫。然後,不等優沫開口,他已經拉著她走出醫務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