腳踏萬裏沃土,俯瞰百萬子民,手掌千秋霸業,身前一聲萬歲,身後一聲陛下,後宮三千佳麗,或淑、或靜、或柔、或妖、或媚,嚐不盡的風騷,品不清的滋味。

東方乘風出生皇室,中宗皇帝駕崩的時候,他隻有三歲,作為皇長子,雖非皇後所出,但在中宗生前卻是倍受寵愛,所有的人都認為皇位非他莫屬,但這是東方家的天下,以東方家不按牌理出牌的性格一切都有可能,中宗在臨駕崩前留下旨意由高宗二子,二十歲的豫親王東方溥澤繼位,東方乘風被自己的那個侄子封為鴻親王,搬出生活了三年的皇宮。

東方乘風自小就極為聰慧,一歲能行,三歲可背詩百首,五歲即出口成章,就在眾人都認為他遲早有一天會因為自己的聰慧遭皇帝忌諱的時候,皇帝一道聖旨傳下,瀟瀟灑灑的帶著大小老婆雲遊天下去也,東方乘風便被自己那個不負責任的堂哥扔上了皇位,開始了他勞碌的一生。那時他隻有十三歲,正是年少輕狂的時候便被這個皇位緊緊的束縛了起來,登基之日也是他娶親的日子,一後二妃同時迎娶,美人一夜之間將後宮充盈了起來,妻妾成群不可謂不熱鬧,但熱鬧過頭就不再是熱鬧了,繁華的背後是那濃鬱的孤寂。他有很多的妻妾嬪妃,有很多的大臣子民,但他沒有真正在乎的,他可以溫柔的對待每一個嬪妃,雖然事後他根本記不得他們的長相和名字,他們的作用隻在於平衡各家之間的勢力還有紓解他的欲望,他甚至沒指望他們為他生下子嗣,女人之間的鬥爭其實也是不錯的調味品。

他是風流的,也是多情的,他的女人有很多,俊朗的容顏,雄鷹般睥睨天下的神情,有幾人可以逃脫他的手掌,戲弄人間的雙眸有幾個女子可以不愛他,但就是這樣一個生活在人間頂端,處處留情的男人卻不知道他存在的意義何在,難道他的存在隻為了做一個明君義主?一個沒有心的男人可以成為一個優秀的君王嗎?他連自己都不愛,談何愛他的子民?

他常常在想這樣活下去有什麼意思,他甚至想過了結自己,希望將來轉世投胎的時候可以有所不一樣,他希望自己的心可以不再這樣空落落的,他好孤單,但他還是對這個世界有著留戀的吧,他一直沒有舍得動手。他以為他將一生持續著這樣無趣的生活,上上早朝,閱閱奏則,看看女人之間老套的戲碼……但那個女孩改變了他,她不是絕美的女子,宮中比她美的有很多,至少在他們相識的那個溫軟之鄉他就臨幸過很多溫軟漂亮的女孩子,但她卻進駐了他的心,她的古靈精怪是宮中女人沒有的,她的笑容從來沒有矯揉造作的成分,她的任性嬌嗔是他的依戀。

永安八年六月,皇帝南巡,朝廷重臣、皇後、賢妃和寵妃林才人隨行伴駕,鑾鈴響徹南地,鑾駕所至之處百姓夾道歡迎,這群在京城束縛太久的男人們終於得到了解放的機會,真真是夜夜笙歌,可氣壞了隨行的女人,但那個男人是他們的天,是這個國家的天,他們隻能裝出笑臉和新進門的“妹妹們”聊著,樂著,再和新進門的“妹妹”一起笑著看皇帝和別的女人親親熱熱,甜甜蜜蜜。

“這地方真是熱鬧啊!”男人搖著折扇看著來往的熙熙攘攘的人群對旁邊的男人說著。

隨行的隨從笑眯眯的看著自己的主子,“是啊,很熱鬧呢,傳說這個廟很靈的,爺要不要進去試試?”

男人收起折扇,看看不遠處香煙鼎盛的廟宇,“好,進去看看,”話音未落便提步向廟內走去。

“啊?”提意見的男人徹底傻了,他隻是開玩笑的啊,爺怎麼就應了?

旁邊隨行的其他人員嗬嗬的聳著肩膀,“哈哈,”宋度希笑著拍拍男人的肩膀,“白棋,沒想到吧!嗬嗬!”

看著遠去的一群人,白棋呆愣著嘟囔道:“是啊,是沒想到啊!”說完,急忙追上前麵的人群。

“喂,你站住,”忽然一個清脆的聲音響起,這個聲音和黃鸝差不多,好聽的不得了,白棋狠狠的想了想,“這個女人得多漂亮啊?”然後他就沒反應了,不是這個女人有多漂亮,而是她的目標竟是那個笑的溫和實則冷酷無心的男人。

東方乘風看看前麵拿著手指指著他的女人,恩,是一個美女,不過不是絕頂美女,但她的眼睛很美麗,溜圓的大眼睛不服輸的瞪著他,他喜歡這個眼睛,轉頭看看周圍,之後又拿手指指指自己,“你是在叫我?”

女人毫無形象的瞪了男人一樣,“廢話,不是你還是誰。”

東方乘風皮皮的笑了笑,“那請問小姐有什麼指教嗎?”

“指教不敢當,就是看不慣你們這些花花公子,一天玩弄女孩子的感情,長的好看很了不起嗎?你們憑什麼玩弄我們女孩子的感情?”說著,女孩拽過一直藏在她身後穿著綠色布衣的女孩,“小珖是一個貧家女,但貧家女怎麼了,她也是人呢,你憑什麼玩弄她的感情,男人敢做就要敢當,做了就是做了,你負起你的責任啊!”一臉怒氣的女孩兒推開旁邊一直拉她衣袖的女孩子,“你別拉啊,我這不是為你好嘛!”

“可是,可是……”女孩看看對麵的男人,羞紅了臉,再看看旁邊凶神惡煞般瞪著她的人,“姐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