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寧城中心大街上,一名名低階修士來來往往,非常熱鬧。
一名看似二十多歲的短發少年好奇地左顧右盼,目不暇接。
他身高一米八,寬肩蜂腰,清奇的麵容帶著一點散慢的痞意。
在他身前的是一名築基期老修士,灰發蒼顏,十分老邁,顯然壽元不多,他扭頭說:“星劫,你天賦很高,可惜老頭子我沒能力,如果這次能換到幾粒築基丹,讓你築基成功,就去加入個門派吧,那樣才有前途。”
老修士麵色溫和,但眼神中卻蘊含不安,右手按在衣襟上,好像懷揣著重要之物,生怕出了什麼意外的樣子。
“如果?”
星劫一邊走馬觀花,一邊不在意地笑笑:“師父,這一株地品冰靈草足夠換幾十粒築基丹了,不用擔心。”
“別叫我師父!”
老修士有些懊惱,不過,旋即又歎了口氣,說:“我說過多少次了,我不過是個四十多年才築基的無用之人,沒資格做你的師父。而你不同,你天賦很高,日後清清白白地加入一個門派,比什麼都重要,若是讓人知道你已經拜師,很可能平添麻煩。”
老修士謹小慎微,卻表現出了對星劫的關心。
星劫嘻笑道:“又不是什麼大事,管他呢!”
“大門派也不好混啊,你又沒有靠山,萬事謹慎為上!唉……”
老修士既對他的重情而欣慰,又對他的不羈而憂心。
很快,兩人來到熙熙攘攘的吳氏丹坊前,吳氏丹坊前坊後院,占地兩畝,在寸土寸金的城中心顯得十分闊氣。
“記住了,不論發生什麼事,都別魯莽!”
進門前,老修士慎重地囑咐。
星劫邊往裏擠邊說:“人挺多的,不像是黑店啊。”
“禁聲!”
老修士嚴厲地瞪了他一眼,見沒有引起丹坊之人的注意,這才稍稍安心。
不過,身邊卻有一人聽見了,看了看星劫,有些歎息地搖搖頭,這讓星劫心中嘀咕,難道真是黑店?不像啊!
丹坊內擺了一大圈櫃台,裏麵放著許多玉瓶,上麵注明了丹藥的名稱和品階,不過,大多是黃品,玄品也隻是少數,至於地品,一瓶也沒見到。
北寧城附近低階靈草較多,又沒有太大危險,對修煉不易的低階修士很有吸引力,因此,多數人並非是來買丹藥的,而是賣靈草糊口的。
老修士直接來到收購靈草的中年人麵前,有些卑微地抱拳說:“吳掌櫃,老朽有要事,能否移步密談?”
“哦?”
吳掌櫃一副狗眼看人低的嘴臉,斜眼說:“我很忙,這裏說吧。”
“這……”
老修士很為難,對於他這種人來說,一株冰靈草可是一大筆財富,在人前露白是很危險的事情。
不過,見吳掌櫃不耐煩的樣子,他暗歎一聲,從懷中取出一株散發著寒氣的藍色靈草,說:“老朽想用這一株地品冰靈草換些築基丹。”
“咦!”
吳掌櫃的三角眼中流露出莫名的意味,接過靈草端詳起來。
周圍之人一聽地品靈草,一下子圍了上來,對他們來說,這可是一筆橫財!
從價格上說,玄品靈草約是黃品的百倍,而地品又是玄品的百倍,一株地品靈草大的在上千上品靈石左右!
更關鍵的是,地品靈草非常稀少,哪怕是北寧城最大的吳氏丹坊,也不見得有!
老修士見緊盯著著吳掌櫃,見他眼睛一亮,稍稍送了口氣。他長期混跡北寧城一帶,曾聽聞吳氏丹坊似乎有過殺人奪寶之舉,就怕自己碰上。
片刻後,吳掌櫃勃然變色,冷笑道:“這哪是什麼地品的冰靈草,分明是玄品的寒霜草,隻能提升修為,你當我們吳氏丹坊好騙不成!”
老修士心裏咯噔一下,連忙爭辯:“這,吳掌櫃,老朽仔細查過,這分明是冰靈草啊!”
從地品一下子落到玄品,價格下降百倍!
圍觀者也被這戲劇性一幕弄得不明所以,一些人暗暗搖頭。
“哼!”
吳掌櫃怒道:“冰靈草?那可是必須生長在冰靈氣濃鬱之地的靈草,試問,天寧城附近數千裏內,可有這等地方?”
“對啊!這一帶氣候常年溫暖,連雪山都沒有!”
“看來真是寒霜草。”
“寒霜草也需要冰靈氣啊!”
“是啊……”
“難道……”
星劫暗罵吳掌櫃狡猾,找到冰靈草的寒潭還有秘密,絕不能說出去,但如此一來,還真說不清了。
“這,這……”
老修士結巴起來。
“誰在鬧事?”
這時,一個衣著光鮮的少年從樓上下來,此人異常倨傲,目空一切,頤指氣使。
“少主,是這樣的……”
吳掌櫃忙把事情說了一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