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氏雖與世無爭,但習慣關注天下局勢,現在魔界的各種大小勢力,冷峭還是知道的。他決定先讓其中幾個內部體係龐大的,算是在魔界占了主導地位的頭目發揮他們的領導作用,讓他們先回去強化內部,然後等待“軍師”未憐的良策。畢竟天庭不是說打就可以打的,既然未憐放出話來,讓群魔每兩個月派出幾個代表去冷族見她,表示她不會隻是一個單純的幕後指使者。冷峭對這些興趣並不大,隻想先把群魔打發了再說。無論如何,冷峭都要先跟族人商量一下才能做決定。
冷峭很快召集冷家諸位長老,甚至連上代族長都請來了。在冷家各位麵前,冷峭對神秘的未憐進行了占卜,然而卦象未顯。冷峭又對未憐所要殺之人占卜,此人非但不是什麼天神轉世,還說他其實在懷胎六月的時候會胎死腹中,並且是被他的親祖父也就是天帝殺死。
“看來此人的命運將被改變。”說話的是個老太婆,她是冷峭的母親。“一直以來我們都追查不到天律的下落,現在知道了目標就好辦多了。峭兒,等此人死劫過去,你再行占卜。”
成功的占卜可以預見未來,但未來並不一定會按占卜的走,也就是俗話說的命數多變。冷氏一致認為配合未憐,能讓冷峭都占卜不到的對象,天下可沒幾個。
事情按冷氏預料的發展,在天帝準備殺他的這個長孫時,天帝察覺到天象異變而猶豫。接著他立即召集他的重要仙臣開了個秘密會議,然後態度一百八十度轉變,不但不殺他的長孫,還將其賜名天澤,意為上天恩澤。
冷峭再次為這個天澤占卜,果然命中貴不可言,並有天之瑞兆,看來這個天澤是天律轉世幾乎可以肯定了。
這日,又是兩月一次的例行見麵。天剛蒙蒙亮,就有魔前來冷族拜訪。不隻未憐在的時候這些魔會來,平常來的也不少,大家都是借此機會接近冷氏,想來個攀龍附鳳。冷峭近來忙著魔界之事,隻覺得是從未有過的疲憊。
冷峭家的老太婆精神倒是不錯,還是上午的時候就過來了。冷峭見了忙迎上去,“娘,未憐姑娘每次都是下午才來,您怎麼來這麼早?”冷太婆嘻嘻笑著,“未憐姑娘這麼招人喜歡,人人都盼著見她一麵,我老太婆也不例外。哦,你看,她這不是來了。”冷峭聞言回頭,果然看到已經兩月不見的人。冷峭問道,“姑娘,今日怎麼來這麼早?”
“他出世了,我去天界一趟,今日就由你主持會議。”未憐轉臉又走了。
站在身後的冷峭叫也叫不住,魔代表可是都到齊了。冷峭長歎一聲,“娘,這麼喜歡自作主張的人,有什麼好討喜的。”冷太婆的神情卻是變得嚴肅起來,“因為她和我一樣,認為冷氏應該走出魔界。峭兒,冷氏被過去困得夠久了,天律不是我們能夠對付的。現在你才是族長,你應該帶領你的族人,不要再走這條不歸路。”
冷峭實在不知道該如何答複,一邊是至親的娘,一邊是冷族的族規。冷峭隻好轉移話題,“娘……你說這未憐姑娘到底是什麼人?”可以知道的是,冷峭從未在未憐身上看到惡神該有的影子。不管怎麼說,未憐絕對是比魔神之後的冷氏,還要強大的存在。
冷太婆道,“峭兒,你應該問,以她未憐的本事怎麼不自己殺張天澤,偏要大費周章的利用魔界。”
冷峭也想過這點,首先不清楚未憐想殺的到底是天律,還是天澤。
在天律的元神進入輪回,法力因此受限時,是最好殺他的時候。雖說殺死這個肉身隻是天律此世的一個結束,這其實是針對沒有同時殺死生存在肉身裏,天律元神的緣故。也就是說,隻要擁有殺死天律元神的力量,就可以殺死他。
冷峭曾跟未憐談起過,潛入天庭暗殺天澤的計策,未憐以“即使是冷氏,未必一定成功”否決了。確實,真正難的不是潛入天庭,而是殺死天澤身上天律的元神,這一旦交上手必將引起天庭的注意,腹背受敵的冷氏想全身而退實有難度。不過話雖如此,當時未憐的神情,似乎流露出不想殺的意思。再怎麼樣也可以從長計議,比如把天澤引出天界……但是未憐對此隻字不提。
若想殺的是張天澤,不巧的是張天澤是一個全新的生命,不是誰的輪回,未憐根本沒有殺他的理由。
每兩個月才出現一次的未憐,也不怎麼關心魔界的進展。冷太婆曾對未憐說,如果魔界一直攻不下天庭如何?未憐回答說,“如果你們到最後都殺不死他,那是他該活著的命運。”這不是擺明了說“他死與不死,於我都不重要一樣”?
那邊未憐隻身來到天界,昔日天律掌管的天宮早已不複存在,如今天帝掌管的天庭之輝煌,比之並不遜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