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幸得她機會,沒少聽人講關於被毒蛇咬傷之後該如何應對。她很迅速地將衣裙撕下一塊,弄成布條的形狀,綁在他手臂上的傷口上一點的位置,然後,不管那被毒蛇咬過的傷口如何的猙獰,毅然而然的俯下/身子,用嘴去/吸那傷口,把已經變黑的毒血一口一口的吸出來,直至傷口流出的血呈鮮紅色方才罷休。
但他的臉色依舊發黑,他仍舊沒有醒過來。她咬著牙,用盡全身力氣把他拖出原始森林。也幸得她運氣好,在原始森林的外頭,就住著好幾戶捕蛇的人家。
這些人世世代代依山而居,靠捕蛇養活一家老小。經常與毒蛇這種極度危險的動物打交道,他們的祖先早就研製出對付這座原始森林的毒蛇的解藥。
當他們聽到呼救聲,趕過來,看到被毒蛇咬傷的人時,馬上就把自己祖傳的蛇藥拿出來,給他灌了下去。然後,又給他的傷口處塗了些藥。
說來也是他命大,服了/藥不多久,他就醒了過來,吐了好幾口黑血,人也清醒了。
她卻悄悄的躲了開去。
她知道,走出了那片原始森林,她是她,他便是他,不再會有交集了。
她聽到躺在病床/上的他,不斷地叫著她的名字,她的眼眶裏充滿了淚水。她拭去淚水,還是頭也不回地走掉了。
她已讓人通知了他的家人,很快,他的家人就會過來接他。她不想讓人看到他與她在一起的場景,她的名聲已經不太好了,若是被人看到的話,隻怕又要多出什麼樣的閑話了。
她知道後麵的路還很長,隻要他有心,就不能急於一時,需得從長計議。
她失蹤了三天,回到府裏,老太太也沒有過問一句,看來是把她當成廢棄的棋子,放棄掉了。如果換到以前,她一定會因老太太的冷漠而痛苦,恨自己不爭氣。但是現在,她不會了。
老太太不再重視她,也就是說,她的一切老太太都不再關心了,這對於她來說,是一件好事情。
至少,她可以對自己的婚姻作一回主了。
二夫人是關心自己的女兒的,奈何智商不高,被四小姐三言兩語就蒙混過關,相信了她說的,路上遇到劫匪,身上的丫環被殺死了,她求助於其他府弟的姐妹們,到人家府裏頭住了幾天的說辭,也就沒有再追問下去了。
幾天過去了,他並沒有著急忙慌地差人上門來提親,這讓她暗暗鬆了口氣。
她並不是不期待他上門提親,而是,她看多了二姐的故事,知道這樣的冒然提親,會是怎麼樣的一個後果。自己這邊可能會沒有什麼事情,畢竟自己都已成老太太的棄子了,自己能夠嫁入大理寺卿的府第裏,算得上是高攀了,一向隻重利益的老太太豈有阻攔的道理?
問題是要看人家大理寺卿同不同意。
雖說他是一名庶子,但人家好歹也是堂堂大理寺卿府裏的二公子。如果現在的自己名聲不如此狼籍的話,或許兩家聯姻還有一絲可能。但是現在的自己……
四小姐輕輕歎了口氣。
不能怪別人,隻能怪當年的自己,太過於幼稚,太過於爭強好勝,以致於弄成現在這般田地。
悔不當初。
如果知道現在的自己,還要為當年自己爭強好勝的任性買單,她寧願當年的自己不要那麼沒有底線的耍小聰明,以至於害人害己,遺恨至今。
她身邊的一等丫環全被山賊殺死了,於是二夫人便自外頭給她采買了幾個。什麼樣的丫環她也不在乎,敢在她麵前使手段的,估計也逃不過她的眼睛吧,畢竟她本身就是個慣會使手段的高手。
至於二夫人呢,可以說是全天下最糊塗的母親了,非但沒有發現自家女兒的異樣,一天到晚卻隻顧著打探大房那頭的消息,與大房鬥,給大房氣受。
不過,這樣對四小姐也好。
對於這樣目光短淺的母親,四小姐也不期待自己的母親能夠幫得上自己。再說,以她的個性,她也不需要別人的幫忙。
至少也得找個能幫得上忙的人吧,像她母親那樣的,非但幫不了忙,反而添亂的,就算了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