龍寬蒼老的臉龐微微有了些許的變化, 心中卻是感到一陣異樣,已經十幾年不見,他從李汀的身上,感受到了更大的壓力。
“嗬嗬,客套話就不必說了,李汀,多年的恩怨,你追究到一個晚輩的身上來,不覺得有失作風嗎?”
李汀淡淡的聳了聳肩,道:“你真這麼認為嗎?我看不太像啊,從這個晚輩的身影中,我看到了太多與秦十四相似的地方,我不得不這麼做啊。”
聽他如此說,龍寬的眼睛眯了起來,能夠看得出他的神情間不被掩飾的慍怒之色。
“所以你就把事情牽扯到一個小城上來?讓那數百條無辜的性命來給一個人陪葬?難道你的良心上不會譴責自己?”
龍寬的話語有些激動的樣子,看得出來,對於景田小城的淒慘事件,龍寬的心中滿是不忿。
李汀始終翹著二郎腿,看著龍寬,反問:“良心?”李汀冷冷一笑,接著又道:“我的良心早在多年就已經拋棄了,就因為那個人,不過本來會難過的,但一想起過往的事情,我就變得理所應當了。”
“你!”
龍寬有些不知道該說著什麼,或許放在以前,以他的脾氣早就大展拳腳了。
“你簡直就是一個衣冠禽獸,數百條的性命,你當是豬狗嗎?”
說話的是一直站在龍寬背後的鳳一,鳳一的水眸滿是怒氣,她很清楚,那真正屠城的儈子手,就是眼前的這名衣冠禽獸的男人,那數百條生命,都隻在他的一念之間,便埋葬了地底下,那樣血淋淋的事實呈現在眼前,鳳一始終無法直視。
李汀冷然一笑,目光逼視著鳳一,淡漠道:“小姑娘,這裏你可插不上話啊,龍寬都不敢這麼與我對話,知道嗎?”
如此赤裸裸的威脅,就連龍寬都不放在眼裏,雖是如此,但七鳳九皇心目中所崇拜的老者,此時卻隻能平靜的看著這一切,默默忍受著人家的挑釁。
可鳳一卻仍舊接受不了這個事實,她隻想要為小城的人民討回一切,也為秦霜七討回一切。
就當鳳一不服氣的還想要說著什麼的時候,皇一卻突然站出來並抓住了鳳一的肩膀,對其使了一個眼色。
鳳一雖然心有不甘,但卻也明白自己的立場,當下隻有把所有的不甘和憤怒吞咽回了肚子。
皇一站出來,輕笑一聲,雖然本來實力強橫的他在李汀麵前完全如同孩童一般,但他卻並沒有那種低聲下氣的感覺,而是毫不避諱的直視著李汀,道:“李汀先生,我們還是晚輩,當然要謙讓,但這並不代表我們就此示弱,我想,總有那麼一天,少主會帶著我們這群晚輩,走上你未曾達到過的巔峰。”
李汀的目光忽然變得深邃了起來,不過他卻並沒有表現出什麼不一樣的神色,而是始終如一的掛著一臉淡然的笑容。
尷尬的氣氛持續許久,一直沉默的龍寬忽然進出口道:“李汀,我看你就沒必要與這些晚輩計較什麼了,年輕人,總會有一些銳氣,鋒芒銳利了一些……”
李汀擺了擺手,卻沒有看龍寬,而是盯著皇一,道:“你很出色,不過我也對那一天拭目以待,不過秦霜七的命,卻不會很長呢…”
“你什麼意思?”
龍寬目光微微凝緊起來,他冷冷地問著,如果李汀執意要殺秦霜七,他不介意帶著整個冷鋒與他來個魚死網破。
李汀則轉過了頭,麵帶冷笑,“我不會允許一個威脅我的存在就那麼安穩道生存這個世間,不過由於一些意想不到的狀況,我覺得應該稍稍做一些改變了,我可以讓秦霜七多活一些時日,但這卻要確保我的女兒不能受到任何的傷害,如果正香在他的手槍少了一根毫毛,我都會讓他痛不欲生。”
龍寬目光再次縮緊起來,李汀的女兒被秦霜七劫持了?那麼現在秦霜七在哪裏?他真的已經晉級了內家武者?如果事實真是這樣,他絕對會力保秦霜七,他相信秦霜七絕對繼承了秦十四的優勢,或許他的天資卓越甚至超過了他的父親,假以時日,他必然是無人可以撼動的存在了。
“不過我倒是比較好奇呢,當初的秦十四因為一紙羊皮卷而縱橫天下,就是不知道他的兒子是否有著這樣的機遇了呢,我可是看得出來,這小子與我那好大哥有著相同的體製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