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雄對許千石默然一笑,接著打量的眼神看向了秦霜七,兩道目光對視上,楚雄看到的隻是一汪如水澄澈的眼眸,其中毫無絲毫雜質,沒有一絲情感流露在裏麵,古井不波。以他閱人無數的眼光,居然看不出眼前這名青年在想著什麼,這不僅令他小小吃驚了一下。不過這一切思緒僅僅發生在這一瞬間。
楚雄深深的看了秦霜七一眼,接著便把目光投向了許千石,沉穩帶有磁性的聲音說道:“我是來解救我的人的,嶽父,能否看在我的麵子上,把這名青年交給我?”
楚雄把手指指向秦霜七,說話語氣不吭不卑。
許千石微微愕然,有些驚奇的看了秦霜七一眼,沒想到居然還有人為了救他而親身前來,笑著點了點頭,平靜說道:“放心吧,我也是特地前來把他接走的,這裏有天大的誤會,回頭我在解釋……”
楚雄平淡的點了點頭,隨即又把打量的目光看向了秦霜七。
看來今天自己已經獲救了,秦霜七略微鬆了一口氣,不過隨即卻注意到了一道猶如毒蛇一般冰冷的目光。
循著目光望去,範江龍那張慘白的臉映入了秦霜七的眼睛裏,一絲獰笑還掛在嘴邊同時又有些得意之色,從中,秦霜七更看到了一些挑釁的意味。
“小七,跟我們走吧。”龍寬溫和一笑說道。
秦霜七愣在原地數秒,“等一下龍叔,我還有事請要處理。”
“還有什麼事情?”龍寬疑惑問道。
秦霜七沒有說話,而是踏前一步走到範江龍的麵前,冷冷的吐出一句話,“我說過了,會讓你因為說出那兩個字而後悔的。”
範江龍的眼睛頓時瞪得遠遠的,絕望瞬間蔓延在了他的心底,因為他分明看到了秦霜七的眼底那抹儼然大盛的殺氣,僅是這一瞬間他便嗅到了死亡的意味,隻是,驚恐的叫聲還沒來得及從口中發出,秦霜七手中便一道弧光閃爍一下,一抹妖異的月色花朵詭異的綻放在了空氣中,應聲落下的便是範江龍那顆臉上還掛著一抹深深絕望的頭顱……
隻這一瞬間,這間審訊室內便充盈了嘯殺的氣氛。
水靈兒臉色慘白的愣楞看著秦霜七,並沒有發出什麼聲音,但內心中卻已經升起了強烈惡心的感覺,那道消瘦欣長的身影,已然變成了魔鬼一般的存在,或者說,他就是一個魔鬼……
手起刀落,絲毫不拖泥帶水,隻這一手便震驚了在場的所有人,唯有龍寬看向秦霜七的眼神卻充滿了深意,看著秦霜七那殺伐果斷的樣子,就仿佛看見了當年的秦十四一般……
“龍伯,我的事情處理完了。”收起了絕殺黑刃,秦霜七淡淡的說道。
龍寬和熙一下,衝他點了點頭。
袁大智盯著滾落在地的那顆血淋淋的頭,拳頭暗暗的緊了起來,神色也是愈加的陰沉,秦霜七的做法完全不給他留下絲毫情麵,也不曾過問自己,就這麼將自己手下的生命斷然收去,這叫他顏麵何存?
不過雖然他心裏憤恨,但至少他心裏還是很清楚的知道,在這裏,單是這楚雄一人在北港市的地位便不是他能得罪的起的,更何況還有自己的這個頂頭上司,北港軍事基地的將軍,那可是和李汀並駕齊驅的存在了,無論是哪一個,都不是他得罪的起的。
“嗬嗬,別在這裏逗留了,到我府上一敘吧……”
許千石蒼老的麵容浮出一抹和藹的微笑,衝秦霜七笑說道。後者漠然的點了點頭,便隨著龍寬等人走出了審訊室。
狹小的審訊室裏,因為許多人的走出變得寬敞了許多,袁大智則靜靜地看著滿地的狼藉,嘴角不禁浮起一抹苦澀的笑容。
“袁叔,難道你就這麼任由這個惡人逍遙法外?當初我最先跟著你的時候,你是怎麼對我說的?”
袁大智擺了擺手,神情略顯疲憊,無奈道:“我今天把他放走,其實就像當初我抓他一樣,同樣不是出自我的本意,那時候是李汀首長,這回是許千石將軍,我隻不過是他們兩人之間的棋子罷了…”歎了口氣,袁大智又說道:“而且,你就能斷定這個青年就一定是惡人了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