終於,即使臉皮再厚,此時牛莉莉的話也已經觸及到了李青的底線,後者頓時一拍茶幾,一雙小眼睛裏精光四射,不過也隻是這一瞬間的暴怒,不消片刻便被平息了下去,秦霜七看著這一幕,即使心中忍不住的恨意蹭蹭的往腦門湧著,然而卻也不得不承認這李青的這般心性,不愧為官多年,果然是老奸巨猾啊!
“小姑娘,其實,我也並不怎麼強求你嫁給我而已,我隻是看在你的父親的份上,希望我們兩家能夠喜結連理,你若不肯,我也並不會強求。”
說著,他站了起來,走到一麵牆壁上,這麵牆壁似乎有著這個被白布蓋著的櫃一般,有點像供奉之類的東西。
李青走了過去,手一揚,頓時露出了裏麵的景象。
當看清楚那是什麼東西後,秦霜七的眼睛一凝,目光裏頓時冷意四射,殺死騰騰的出現在周身。
這叫秦霜七怎麼能不激動,因為李青展現出來的,赫然就是自己供奉自己母親的靈堂,在那張黑白色的照片下,還有著為燃盡的供香。
李青自然也注意到了秦霜七,不過他卻隻是笑笑,道:“這個女人,我之所以供奉他,那是因為對她有著太多太多的歉意,我李青雖然為人有些貪,但我可以用我的靈魂起誓,我絕沒有玷汙過這個女人……”
“你,放,屁。”秦霜七幾乎是從牙縫裏咬出的三個字,不過他卻並沒有輕舉妄動,因為他還在等著李青的下文。
李青淡然一笑,川字眉毛舒展了不少,道:“我認識你,小兄弟,雖然你的容貌發生了這麼大的變化,但是你這張臉和你母親太像了,簡直和二十年前她剛來到這個小城裏的時候一模一樣。”頓了頓,又道:“小兄弟,其實你把我的兒子的鼻梁打斷之時,我本是不想追究那麼多的,但聽說你們母子兩個都要離開這個地方了,所以,我就耍了一點小手段,讓你的母親留在這裏一些日子。”
李青說完這些話,一旁的李強頓時愕然起來,隨後卻是滿眼的震驚,忍不住驚呼道:“爹,你說他是…是秦霜七?”
李青笑了小,並點了下頭,其實自自己的弟弟死時的消息傳進他的耳朵,李青便已經根據那幾個農民工所說而推斷出了他就是秦霜七了。
李強見自己父親點頭默許,他的臉頓時有些猙獰了起來,自從那次被秦霜七痛揍到被打斷鼻梁骨,李強在內心中就已經存下了很深的介蒂,一直持續多年,隻要想起那雙殺死凜然的眼神,他的心髒似乎都因此而緊縮一下,此時秦霜七就站在自己的麵前,那個曾被自己欺負的死死的黑小子就站在自己的麵前,這叫他怎能抑製住情緒了?
他頓時從懷中抽出了警棍,滿臉的猙獰,低吼著:“爹!還和他費什麼話?直接打死他不就省事了?”說著,李強便控製不住自己的情緒,掄著警棍便欲砸向秦霜七。
“住手!”
一聲不怒自威的頓喝聲從李青口中發出,他繼續嗬斥道:“給我退下去,這裏沒有你事!”
“可是…”李強滿臉的不甘,大好機會就在自己的眼前,然而自己的父親居然這個時候出來阻攔,李強怎麼能不著急?
“我讓你退後!”李青低沉的命令道。
仔細的凝視了李青一眼,李強雖然滿心的怨恨有待發泄,但他不可否認的是,無論何時,他最怕的,都是自己這位爹爹……
冷哼一聲,李強心不甘情不願的瞪了秦霜七一眼,最後不得不遵從自己父親的命令,退了下來……
李青深吸了一口氣,又緩緩說道:“我對你母親,真的有種說不出道不明白的感覺,不過不得不承認的是,她是我在景田小城裏為官多年,唯一一個看得上眼的女人,不過可惜,她寧願一輩子守著活寡,也不肯找一個值得依靠的男人去生活……”
秦霜七的臉色逐漸的陰冷下來,然而還沒等秦霜七說什麼,李青轉頭目光放在了床上的那個神情呆滯的中年婦女身上,顯而易見的神情閃過片刻的複雜。
“可能這樣你會覺得李某喜新厭舊,想要拋棄舊妻子,那麼我可以告訴你 其實不然,現在在這裏躺著的女人,十多年裏未曾說過一句話,臉上的表情未曾有過喜怒哀樂,原因是她早就已經成為了一個植物人。”李青越說,似乎越在炫耀一件事情,“難道我這樣的不離不棄,就再也沒有了追求其他幸福的權利?”
聽了李青這麼多的長篇大論他,牛莉莉不禁也有些惘然,他這種遭遇確實也有著讓人同情的地方,但就算如此,也不能成為他殘害一個婦女的理由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