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32章 結局的結局(2)(1 / 3)

“不,我不能想蘭姆,”她對自己說,咬緊牙關,直到眼睛又濕潤了,這樣她可以想一些別的事情。她的手臂、腿、後背甚至還有哭紅的臉,都因為她那不讓媽媽擔心的決定而變得僵硬。

她輕輕地推開門。

“什麼事,媽媽?”她說。

“親愛的,”媽媽說,“蘭姆——”

安西婭努力表現得勇敢些,她想說蘭姆和羅伯特出去了。也許她太努力了,張開嘴的時候卻一個字也沒說出來,因此她張著嘴站在那兒。用這種不尋常的姿勢,一個人的嘴巴似乎更容易忍住不哭。

“蘭姆,”媽媽繼續說,“他剛開始很好,後來他往下拉梳妝台布,把梳妝台上所有的刷子、瓶瓶罐罐和其他東西都拉了下來。現在他這麼安靜,我相信他又在淘氣了。我在這兒看不到他,如果起床去看的話,我肯定會暈倒。”

“你是說他在這兒?”安西婭問。

“當然他在這兒,”媽媽有點兒不耐煩地說,“你以為他在哪兒呢?”

安西婭圍著桃花心木的大床床腿轉了一圈,然後停頓了一下。

“他現在不在這兒。”她說。

很明顯,他來過這裏。地板上的梳妝台布、散了一地的瓶瓶罐罐、刷子和梳子全都和亂糟糟的綢帶花邊混在一起。這些綢帶花邊是蘭姆那好奇的手指從一個敞開的抽屜裏弄出來的傑作。

“他一定是爬出去了,”媽媽說,“他和你們呆在一起,真是個乖孩子。要是我不能睡一會兒的話,等爸爸回來的時候,我一定憔悴不堪。”

安西婭輕輕地關上門,然後飛奔下樓,衝進保育室,大聲喊著——

“他一定是希望和媽媽在一起,他一直在那兒。‘阿格提,嗒咯——’。”

這不尋常的話凍結在她的嘴唇上,就像書裏說的一樣。

因為,地板上躺著一條魔毯,魔毯上圍坐著哥哥們和簡,中間坐著蘭姆。他把凡士林和紫羅蘭香粉抹在臉上,但是盡管這樣偽裝,還是很容易認得出來。

“你是對的,”鳳凰說,它也在場,“很明顯,正如你所說的‘阿格提,嗒咯’這句廢話就是‘我想要去媽媽那兒’,於是忠實的魔毯聽懂了他。”

“可是怎麼,”安西婭接過蘭姆擁抱著他說——“他怎麼又回來了?”

“哦,”鳳凰說,“我飛到薩姆亞德那兒,許願讓你們的小弟弟回到你們中間,事情立刻就這樣了。”

“哦,我很高興,我很高興!”安西婭仍然抱著小寶寶大聲地說,“哦,親愛的!閉嘴,簡!我才不在乎他離開過我呢!西裏爾!你和羅伯特把魔毯卷起來放到那隻蟑螂碗櫃裏。他可能還會說‘阿格提,嗒咯’,下次可能是完全不同的意思。現在,我的蘭姆,潘瑟要幫你洗一下。過來。”

“我希望蟑螂不會許願。”他們把魔毯卷起來的時候,西裏爾說。

兩天後,媽媽好了,能夠出去了。那天晚上,椰衣席就到家了。孩子們一遍遍地討論,想了又想,他們還是沒能找到一種禮貌的方式告訴鳳凰,他們不想讓它再呆下去了。

這幾天,孩子們在局促不安中度過,鳳凰則呼呼大睡了幾天。

現在,席子鋪好了,鳳凰醒來了,飛下來站在上麵。

它搖了搖頭。

“我不喜歡這塊魔毯,”它說,“它又粗糙又堅硬,刺疼了我金色的腳。”

“我們隻能習慣它刺疼我們金色的腳。”西裏爾說。

“這個東西,”鳥兒說,“接替如意魔毯了。”

“是的,”羅伯特說,“如果您的意思是替換的話。”

“那魔毯呢?”鳳凰突然熱心地問。

“明天收破爛的人會來,”安西婭低聲說,“他會把它帶走。”

鳳凰拍拍翅膀飛到它最喜歡站的椅背上。

“聽我說!”它喊道,“哦,年輕孩子們,控製住你們悲傷和絕望的淚水,因為事情該怎麼樣就怎麼樣,幾千年後我不會再記得你們,就像卑鄙的忘恩負義者,或者低賤自私的爬蟲一樣。”

“我真的希望不是這樣的。”西裏爾說。

“別哭,”鳥兒繼續說,“我真的求你們不要哭。”